虞世基和裴蕴二人在大随朝是绝对的奸臣,人人得而诛之,可是,这是他们想要做奸臣吗?以虞世基为例,虞世基家境中落,在大贤门下苦读,道德指数若是低到了脚底板,早已被大贤赶出去了。虞世基在前朝陈朝为官,数次劝谏陈朝皇帝以百姓为重,陈朝皇帝理都不理,差点干掉了他;虞世基在陈灭后到了大随为官,又数次劝谏杨広节俭,注重民生,又差点被杨広干掉了。
虞世基的选择就只剩下了三个。
要么讲究气节,与杨広死杠到底,然后被杨広砍死,以大随的官场而言,死了也未必能留下忠义之名,更谈不上弘扬正气于天下了,多半是死了就死了,与千千万万个被昏君处死的忠臣一样,记得的人都没几个;
要么独善其身,辞官归隐,在乡下种田为生,但是大随到处都是门阀,到处都是贪官,没钱没地位没门阀去了乡下,随便一个村长就收拾了他;
要么就是跳入大染缸打滚,成为昏君身边的奸臣,过得舒舒服服,长命百岁,脑满肠肥,但是遗臭万年,为人不齿。
虞世基很现实的选择了做奸臣,能够在金山银山中打滚,享受人上人的乐趣过上一生,谁在乎死后遗臭万年或者铸铜像跪在忠臣的坟墓前。
但这终究只是虞世基的无奈之举,他也想站着也把钱赚了。
“近朱赤,近墨黑,如此而已。”虞世基和裴蕴真心想不到,奸臣了一辈子,到了老了竟然要成为死谏的愚忠之臣了。
附近一些官员伤感又佩服的看着虞世基和裴蕴,日久见人心,板荡见忠臣,古人诚不我欺。
“我等愿意与虞公裴公共度国殇!”一群官员大声的道,国殇这个词语都用了出来,可见悲愤至极了。
“都退下,这里有我和虞公在,还轮不到你们。”裴蕴沉下脸,恶狠狠的看着一群年轻的官员的面孔,大越的官员底子不错,假以时日都会是管理天下的良吏,万万不能在这里折损了。
“各部门的主官留下,其余官员都退下去。”虞世基也道,要死也是死他们这些老的,哪里轮到一群小的去死。
大殿中不知谁哭了起来,哭泣声中,无数的官员凄然泪下,上个朝而已,用不用弄得这么悲伤啊。
一群群官员退去,挤得喘不过气来的大殿立刻宽敞了许多,唯有各个部门的主要官员留着,个个神情悲壮,胡雪亭有了权力就腐败,必须制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