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理申请表的人只能冷眼旁观,任由对方哭闹,根据经验,这些人闹腾个三天也就完了,绝不会闹腾很久的。派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开玩笑!这些闹事的人机灵的很,别说动手打人砸东西了,吐痰的都没有,坚决不触犯越国的任何一条法律法规,这些办理申请书的农庄庄主和官府衙役能如何?难道有人在申请失败的时候情绪失控哭几声,就要把人抓到大牢里?只能坐看而已。
但不给申请表就是不给申请表,这些想要儿子女儿早早的成亲的人就是哭死了,也坚决不给申请表,每个地方都有名额的,随便给了申请表最后有麻烦的是自己,轻则挨板子,重则丢官入狱,那是坚决不能心软的。
“张老哥,张大嫂,我们回去吧。”李家男子哭丧着脸,这些发证的老爷铁石心肠,绝对不会发证的,赖在这里也没用。“可怜我的女儿都十六了,这是要熬成老姑娘吗?”李家男子老泪纵横,李家闺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二八年华出嫁多好了,谁要做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也只能回去了。”张家男子更凄凉,儿子若是娶不到媳妇,怎么传宗接代,听说农庄中有男子三十几了想娶媳妇还被百般挑剔,不肯发申请证书,难道自己的儿子还要熬十五六年才有媳妇?
“苍天无眼啊!”张家大嫂与李家大嫂抱头痛哭,前朝多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门好亲事立刻就定了,哪有要狗屎的成亲申请书的。
两家人互相搀扶着,流着热泪离开农庄,来之前就知道希望渺茫,不闹腾一下不死心,闹腾了就伤心。迎面一个老者匆匆而至,隔着十几丈远就大声的叫着:“可拿到了申请书?”两家人悲凉的摇头。
“作孽啊!”那老者是张家的一个叔祖长辈,远道赶来,不想听到了这个噩耗。两家人又一次抱头痛哭。张家少年看着李家少女,泪如泉涌:“蓉儿,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李家少女看着张家少年,哀伤若死:“靖哥哥,靖哥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路人相见,唯有叹息,这狗屎的世道啊,竟然让有情人无法成为眷属,比棒打鸳鸯还要残忍。
“唉,宁毁一座庙,莫拆一桩婚,朝廷这事不厚道啊。”路人们最近见多了此类惨事,叹息声都有些麻木了。
张家叔祖跟着两家人默默的回到家,关起门来继续哭泣,这张家的根要断在这里吗?绝不可以!他脸色陡然变得狰狞:“你们过来,我有话对你们说。”两家人哀伤的看着张家叔祖,难道是要说什么排队等十五年,海枯石烂,此情不渝的言语?到了此刻也只能说这些话安慰人心了。
“我有一法,可以让他们成亲。”张家叔祖压低了嗓门。两家人惊愕的看着张家叔祖,张家男子惊呼道:“使不得啊!”自从朝廷介入成亲以来,这以为可以不管朝廷的法令,想成亲就成亲的人家,基本已经在全家挖矿。
“是啊,使不得。”李家男子也叫,挖矿死人很厉害的,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要是他们两家敢无视朝廷法令私自成亲,全家进了矿区不出一个月就不怎么齐整了。
张家叔祖露出诡异的笑容,低声问道:“你们说,成亲和没有成亲,区别在哪里?”这个问题太缥缈,两家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心情去细细的思索。
“是住在一起!”张家叔祖的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斩钉截铁一般的刚强。
“不住在一起,就不是成亲,成亲了,住要在一起了。”张家叔祖眼睛放光。两家的家长懂得这是文雅的说法,其实不但是住在一起,而是睡在一起,但身为家长无法在子孙的面前说出这些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