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人傻乎乎的喊官逼民反,大家造反什么的,数千官兵的钢刀亮闪闪的,个个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盯着他们,谁都知道敢喊了过激的口号,一定被立刻砍死。
“昏君啊!”有村民用非常非常低的声音,对着龙旗的方向道。在官府的屠刀下,还能怎么样?只有忍气吞声了。
“呸!”有村民对着龙旗的方向吐唾沫,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昏的昏君的。
“好,好,好!也没便宜了张家村的人!”某个李家村的人悲愤的指着对面的张家村人,自己的地没了就没了,皇帝老子的话,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但是,张家村的人的地也都没了,那就好极了。
“以后决不能便宜了张家村的人。”又是一个李家村的人恶狠狠的指着张家村的人,等皇帝走远了,生活安定了,就再找张家村的人报仇。
“咦,看啊,李家村的人在指着我们呢!”某个张家村的人忽然道。
“混账!他们想指凶手!”张家村的人立刻反应过来了。
“我们也快点指凶手!”张家村的人大叫,对皇帝的怒骂,对天道的不公,可以暂时放一放,一定要先在李家村中指认一个最凶最能打的,以后打起来才不会吃亏。
……
“圣上,会不会太过重了?”余阿福道,严惩凶手没问题,一命偿一命,天经地义;提高赋税也有警告的意思,也能接受;但这没收了全部的桑田,而不是引起纠纷的部分,是不是幅度大了些,说不定这些百姓就会从面前温饱的境地,滑落到了饿死的边缘。
佘戊戌用力的点头,胡雪亭的处理方式根本不合理,更像是和稀泥,而且还是贪腐的官府最惯用的和稀泥,不结局问题,反而在制造问题。
虞世基和裴蕴盯着脚趾,坚决不吭声,虞世基甚至扯了一下神情激动的佘戊戌,给了一个不要出声的眼色。
“没收的桑田,官府出钱雇佣村民干活。”胡雪亭道。是私人的,大家打得你死我活,是公家的,还打个P啊,人人偷懒,这两村人短期内为了吃饭,是打不起来了。
一群人松了口气,只要工钱计算的合理,两村人的收入不会减少,为了吃口饱饭,两村人短期内是打不起来的,但长期来看,矛盾丝毫没有解决,反而是更深了。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竟然被朝廷没收了,还不是因为张/李家村闹的,这仇恨自然比采摘两把桑叶深的多了,而且还牵扯上了对狗屎的朝廷的愤怒。这处理方式连转移矛盾都不算,只是暂时增加新的矛盾,压制旧的矛盾而已。
“这朝廷的威望,只怕会有很大影响。”虞世基道,怎么看都是官夺(民)产,传出去会让越国的人心存戒惧。
“暂时顾不上其他了。”胡雪亭无奈极了,桑叶都能打出人命,那河水,井水,稻田,棉花呢?江南地区的水稻田对河流的依赖实在太深了,造成许多人,许多村的田地紧紧相邻,风调雨顺也就罢了,稍有灾害,立刻就会产生激烈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