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吃食,热水,弓箭,刀剑,马匹,伤药,找最好的大夫来!”骁骑卫将领根本没空理他,很快后面的大量人手就要到来,浪费一秒钟都是犯罪。
太守府官吏们听到伤药和大夫,又抖了一下,急急忙忙的去准备。
“附近还没有看到敌人,我们可以守住这里!”另一个骁骑卫士卒摊开地图,汝南太守眼尖,看到了地图上的一角鲜血,差点晕了过去。
“发动所有巡检司,衙役,征集民夫,立即布防,援兵很快就到。”骁骑卫将领点头,他们带了杨轩感和胡雪亭一路厮杀,终于离开了洛阳,又走了狗屎运一般,在洛阳城外遇到了张夫人等人,最终决定向丹阳逃亡。
从路程上看,其实他们逃往北面边关的距离,比去丹阳更近些,但只是看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如今敌友难分的各路卫军的驻扎营地,一群骁骑卫士卒打死也不敢向北面突围,谁知道这些卫军有没有参与洛阳的大变?唯有去遥远却又绝无问题的丹阳了。
“给石侍郎的飞鸽传书已经放出去了,石侍郎一定快到了。”年纪大了,经受不起千里疾驰,福伯喘了半天气,终于缓过劲来,真是走运,当时听说要搬家,他顺手就带走了张家的信鸽,没想到竟然用得上。
骁骑卫将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是,那群叛乱的敌军竟然没有追杀他们,否则以他们的人数,只怕立刻全军覆没。
“先守住了汝南,等杨将军醒来再说。”骁骑卫将领道,杨轩感和胡雪亭昏迷不醒,司徒府的核心精英们又失散了,一群只会打仗的骁骑卫将士几乎不知道该做什么。
骁骑卫在汝南城中横冲直撞,野蛮的拉壮丁入伍,几处城门被关闭,唯有向北的城门开着,却被骁骑卫重兵把守。汝南城中人心惶惶,所有店铺全部关门,堵在城门口的行人和商行的马车叫苦连天,人人都在问着:“是哪个胡人打过来了?”“怎么这么快到了汝南?”偶尔有人还叫着:“五胡乱华!又一次五胡乱华!”
半个时辰后,官道的尽头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有的骑马,有的坐车,更多的却是走路。
“有大夫吗?”那群人中数骑马飞奔而至,厉声叫道。
“大夫呢,大夫!”城中的骁骑卫士卒用力拖了几个名医,焦急的迎向那黑压压的队伍。
“这……这……”几个名医看着杨轩感和胡雪亭的伤口,眼睛都瞪了出来,肚子被割开了,骨头露出来了,这还怎么治疗?
几个名医很想说一句节哀顺变,却在骁骑卫士卒恶狠狠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的掏出伤药,死马当作活马医。
快到傍晚的时候,杨轩感神奇的醒了,胡雪亭却依然昏迷不醒。
“为何她还没醒?”张雨宁厉声问道,就要拔刀,大夫们吓得面无人色,最恨这种动不动就医闹的人了。张夫人扯住张雨宁,连声向大夫们道歉,这么重的伤没死已经是大幸,怪不得大夫。张雨宁也懂,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已经没事了,已经安全了,没有敌人了。”张夫人抱住张雨宁,感觉到张雨宁以及她自己的颤抖。谁都没能从洛阳的惊恐中恢复过来,但这不是乱发脾气的理由,必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