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俱罗在大厅中徘徊着,只觉一口淤血卡在喉咙,就是吐不出来。
“鱼将军怎么了?”祁蕾垫着脚,趴在门口偷偷的看着。其余人用力的扯她:“小孩子懂什么!”
祁蕾鄙夷的看他们,找不出话来解释,就只会说小孩子懂什么的大人最废物了。一群人看懂她的眼神,却没人在乎,十四岁的小丫头,回去绣花去吧,谁在乎你怎么想。
祁蕾撇嘴,在人堆中挤了出去。
笙歌道:“站住。”祁蕾转头大喜,这是要告诉我原因了?一群人看笙歌,带着责怪道:“大事当前,你不好好谋划,无聊到要陪小孩子胡闹了?”
笙歌看众人:“好,好,你们不要后悔。”一甩袖子,不理会祁蕾,推开门,进了大厅见鱼俱罗。
祁蕾悻悻的看了门口半天,只看见鱼俱罗的头发又白了几分。“我要变强!我能够变得很强!”她嘴角带着微笑,瞅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跑向了操场。
“先跑五十圈!”祁蕾欢呼着。
大厅内,鱼俱罗见了笙歌等人,也不奇怪,干脆和众人坐下,道:“圣上下旨,撤掉了李浑的淮南道行军总管职务。”众人脸色沉重,这已经是几天前的消息了,他们已经琢磨了很久,也没有看明白杨広到底要干什么。
这几日各种消息疯狂的传,随便抬头就能看到天空中一大堆的信鸽,一会儿是各大门阀准备开打,一会儿是杨恕和高颖密会,一会儿是杨広召集宇文述询问能否一举击杀李浑,一会儿是高颖进宫苦劝杨広,一会儿又是杨恕联合高颖贺若弼抵制圣旨。
各种消息纷至沓来,除了让人觉得朝廷动荡不安,纷纷备战,一点点安心的消息都没有。更有不少人觉得杨広如此昏聩无能,这大随还不如杨恕当老大呢。
“父承子业,也是可以的。”这种明显调侃的笑话,已经四处流传。
“李浑只怕要起兵造反。”鱼俱罗道,其他人缓缓点头,看法一致,李浑绝不可能交出淮南道,没了淮南道的地盘和税收,李浑拿什么钱粮养右屯卫?
笙歌更补充道:“最新的消息,李浑在疯狂的扩军。”一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李浑是铁了心了要反了。
又有人道:“只怕这淮北道……”李浑若是要造反,会不会联合杨恕高颖贺若弼还不清楚,但李浑肯定是要进攻洛阳的,这淮北道和淮南道近在咫尺,定然被波及,是主动勤王,是趁着李浑出兵,淮南道空虚,直取淮南道老巢,还是不闻不问,坐看中原风雨?
众人最忧伤的是,这些决策看起来各有利弊,其实大多是纸上谈兵。鱼俱罗才掌握淮北道多久?能发动民夫,在徐州建立了数个关卡,那已经是了不起的手段了,怎么可能再次发动大军作战?该死的!左武卫中新兵实在太多了,只怕一上战场,立马全部跑了,毛个直取老巢,毛个勤王,根本不现实。淮北道最佳的选择,其实是老老实实待在一边看热闹。但是这种方针实在是太不忠君爱国了,都不怎么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