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亲信擦汗,怎么可能,杨轩感肯定还要大病一场的。
有亲信大声的喊:“浴桶!给大公子泡热水澡!”
“不行,冻得久了,必须慢慢回温,姜汤不妨喝着,手脚恢复知觉之前,不能用太热的水,先拿温水泡脚。”胡雪亭道,别人是彻底冻昏迷了,肌肉严重冻伤,才需要这么慎重,杨轩感这种能走能跳的人没必要这么对待,但杨轩感好歹是自己人,要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坏死了一个手指头脚趾头,那就后悔莫及了,胡雪亭宁可用最谨慎的办法对待。“大概到了晚上,才能让他泡热水澡。”
一群亲信愣住了,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该死的,这军营当中没有浴桶!”当兵的哪有这么讲究卫生,别说一个冬天都没有洗澡了,一年之中除了大热天跳到河里洗澡,谁耐烦打理个人清洁卫生,就不怕洗澡洗多了,反而湿气入体,生了重病?烧热水又要耗费多少柴火?这军营当中,当真是找不到一个浴桶的。
“没有?马厩有饮水槽吗?再没有立马去买一个,买不到就做一个。”胡雪亭道。
“会不会暴露大公子在这里?”有亲信犹豫,大冬天买浴桶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是他的命重要,还是暴露重要?”胡雪亭实在太失望了,懒得解释买个浴桶和杨轩感毫无联系,果然愚蠢的老大,只有更愚蠢的手下,帕金森定律诚不我欺,上级只会找比自己更愚蠢的下级。
张须驼终于放心的坐下,一摸身上汗水淋漓。要是杨恕还没出事,杨轩感先挂了,他怎么面对杨恕?
“你怎么在这里?”胡雪亭这才问他。张须驼苦笑,别说他了,骁骑军的各个精锐将领和精锐部队,目前正悄悄的从各地向洛阳汇聚,洛阳周围各个骁骑卫屯田的营地,已经挤满了骁骑卫士卒。
“圣上居心叵测,不可不防。”张须驼尽量客观公允的道。杨恕和高颖大军出动,四处诛杀防贼,剿灭各个参与造反的门阀,别人不知道,杨広会没有收到消息?连淮南道的李浑都参与了进来,杨広却把手中的四个卫军按兵不动,留在了洛阳,这其中的问题,稍有常识的人都看了出来。
“司徒府,左相府兵力空虚,圣上却有大军在手,若是狡兔死,走狗烹……”司徒府所有的核心精英都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人人劝杨恕就算没有先下手为强,杀了杨広取而代之之心,也该暂时离开洛阳,避避风头,杨恕却怎么也不肯。知道杨広考虑过诛杀杨恕的杨轩感自然担心的疯了。
“杨広还算是有理智的。”胡雪亭在出兵前,就和杨恕讨论过这个可能,只要杨広稍有理智,就不会为了诛杀杨恕一人,逼反了整个司徒府、左右骁骑卫、右翊卫,甚至高颖和李浑。只是杨広这人的理智忽高忽低,难以预料,所以不得不埋伏下了重兵,小心提防着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