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随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权臣反贼,朕有些艰难,只怕是撑不下去了。”杨広道。
鱼俱罗又是一抖,急忙道:“圣上何出此言,我大随有百万甲兵,富庶天下,诸夷臣服,正是最强大的时刻,定当万万年!”
杨広温和的笑了:“鱼爱卿,你也学会了阿谀奉承,媚上欺下,果真是朕之过也。”鱼俱罗满脸通红。
“朕不愿意大随灭亡,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朕需要你为大随效力!鱼爱卿,你能挽救大随于不倒吗?”杨広盯着鱼俱罗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
鱼俱罗热泪直下,杨広微笑着看着他,等待鱼俱罗回答“臣愿意向陛下誓死效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陛下重恩,臣肝脑涂地”什么的,然后自然是君臣互相紧握双手,君臣和谐,千古留名。
鱼俱罗抬起头,脸上犹自老泪横流,道:“圣上,这是要诛杀杨恕和高颖吗?”
杨広一怔。
虞世基等人死死的盯着鱼俱罗,脸色大变,你丫的神经病啊!这种话怎么能够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话只能君臣两个人的时候悄悄说的啊!你丫想要害死我们吗?
下一秒,虞世基等人脸色又变得温和无比,仿佛没有听见。
鱼俱罗热泪更是止不住的流下:“圣上,杨恕和高颖对圣上或稍有不恭,但这拳拳之心,日月可鉴,圣上万万不可听信谗言,自毁长城。”转头严厉的盯着虞世基等人。“定然是这些小人进了谗言,圣上当诛之,以清君侧。”
虞世基等人心里把鱼俱罗恨到了极点,老鱼根本是疯狗,招他回朝廷,那是错误中的错误。几人神色不变,跪下请罪的套路都没有做,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坚决躲在角落扮狗。
杨広强笑道:“鱼爱卿何出此言?朕为何要杀了杨恕和高颖?”心中几百个念头急转,是了,刚才不小心说了“内有权臣”四个字,被鱼俱罗听出了破绽。
“老臣虽然在乡野,却也知道朝廷的大事,圣上言,大随内忧外患,确实如此,小小的太原太守都敢造反,小小的高句丽也敢挑衅我大随,我大随果真是风雨飘摇。”
“可是,杨司徒和高左相一举击杀了大随所有反贼,大随天下清平,内忧尽去,李园之流再无根基,已经无足挂齿,一小吏足以缚之,圣上大可以取各门阀之财富,解救天下百姓,我大随百姓得门阀之田地,失地者还有几何?得门阀之钱财,饿死者还有几何?得门阀之衣冠,无衣者还有几何?取富者财,以济贫者,我大随天下人人有衣穿,有饭吃,天下岂能不靖,大随岂能飘摇,定当万万年矣。”
“圣上乃聪明智慧之君,明察秋毫,以臣之愚昧,尚且看见我大随的未来,圣上岂能不见,定然是这些奸臣蒙蔽了圣上,请斩之。”鱼俱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