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领头,脑子是不是病了?”有人大声的嘲笑。那领头的士卒手里撑着两个竹竿,背上也背着一根细细的竹竿,上面有面黑色的旗帜,绣着白色的“胡”字。带兵打仗带着军旗什么的不奇怪,在背上绑着军旗,那是脑子有病了。
“拄着拐棍,那是胡雪亭!”有人大笑,关中门阀消息灵通,谁不知道胡雪亭的双脚废了。
“蛮夷!”有人大声的笑,只觉愚蠢到了极点,果然天下除了关中,都是蛮夷。
“好好的骁骑卫,竟然毁在一个废物的手中。”有人假装叹息。
“韩家的弟子听着,杀了胡雪亭!”韩兄挥手,韩家的家丁整齐的大叫。其余各家反应过来,跟着大声的呼喊:“崔家的人,杀了胡雪亭!”“安家的人……”“姜家的人……”
那支骁骑卫中,有的是本府大家族的人,只要临阵倒戈,立刻就让那支骁骑卫土崩瓦解。那支骑兵默然不动,仿佛没有听见叫喊,一点点的骚乱都没有。
背后竖着旗杆的人,举起了右手。千余骑兵尽数翻身上马。那人用力一撑,也上了战马,手中的竹竿落在了地上。
“准备!”本府的权贵们大声的下令,白痴都知道骑兵要冲锋了。家丁们大声的应着,动作整齐划一,又沉默不出声的骁骑卫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压力,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那是杀人无数的骁骑卫啊。”终于有家丁想了起来,人家的职业就是杀人,从北杀到南,从大漠杀到草原,每天就是在杀人杀人杀人。而家丁们的工作是什么?买菜,泡茶,拍老爷少爷马屁!
有的家丁慌张无比,到处往别人身后躲,要不是还有理智,就想拔腿逃跑;有的家丁手软脚乱,兵刃掉在了地上,站不起来,软的像一根面条似的。
刚才以为骁骑卫逃跑时候叫嚣的气势,尽数不见。
“韩兄,崔兄,只有你们的队伍站在最前面了。”有权贵认真的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折损两人力量的意思,只要看看这群家丁就知道,没有一直镇定自若,训练有素的韩崔两家的家丁顶在前面,说不定其余家丁就溃逃了。
韩崔两人阴沉的点头,只觉被一群酒囊饭袋给坑了,还指望利用那些不堪的家丁消耗胡雪亭的力量呢,没想到只能自己的家丁顶在最前面。
“打败胡雪亭之后,我等自然以韩兄和崔兄马首是瞻。”有人也跟着道,再怎么不甘愿被韩兄和崔兄领导,也要先保住性命,以为精锐的家丁只怕在骁骑卫这些杀人机器面前,不堪一击。
“好,我们到最前面去。”韩兄和崔兄点头,指挥手下换位置,原本前面的三千余家丁欢快的后退。
骁骑卫骑兵中,胡雪亭见着纷乱的家丁队伍,猛然举起了拳头:“跟随我的旗帜,向前,向前!一直向前!直到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