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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某个府县。
室内十几个火炉点的旺旺的,温暖如春,一群穿着薄纱的舞女身姿曼妙。客人们在丝竹声中,肆无顾忌的交谈着。
有宾客举起酒杯,向着四周敬酒,大声的讥笑着:“竟然以为可以靠举报抓出反贼,嘿嘿嘿,杨恕就是废物啊,一点脑子都没有。”周围的其他宾客也笑,举报又不是新鲜东西,自古就有,御史台就是专门管举报的,各朝各代都有类似的专门处理举报的衙门,只是没有像杨恕玩得这么公开,这么大张旗鼓,遍及全天下而已。任何事物在刚冒出来的时候,肯定是最有效的,等人人都知道了,各种对策出来了,自然就无效了。看举报在几百年前红过一段时间,就再也没有什么辉煌,御史台的御史只是忙于处理各种风闻奏事,毫无实质性行动,对朝野皆知的几个大奸臣束手无策,就知道御史台以及整个举报制度,是多么的软弱。
“这么老掉牙的把戏都当做救命稻草,杨恕也不过如此。”有宾客赞同道,几乎人人都知道怎么对待举报,竟然还有人当法宝。
“杨恕的脑袋和思想都僵化了,只会以前用过的招数,跟不上时代了。”有宾客笑,看举报反贼的口号在关中都没人喊,只是敷衍的发了些奏本,就知道关中各个官员是如何的鄙夷举报。
“杨恕还是有些变化的,换了个新瓶子。”有宾客站起来,大声的笑,杨恕以为换了新衣服,就没人认识了,真是可笑。
“或许,洛阳人没有见识,看不穿呢。”有宾客大声的鄙夷的笑,充满了对洛阳人的嘲笑和鄙夷。天下英杰都在关中,洛阳那些只认识几个字的败军之将,懂什么谋略,知什么文化,肯定都看不穿杨恕的老得掉牙的阴谋。
一群宾客笑,各种关中天下第一,其余地方全部是蛮夷,全家只有一件衣服,写的字都是错别字,四书五经都不齐全等等地域歧视的言词不断地从他们高贵的嘴中飘出来。
“杨恕离开关中太久了,把蛮荒的江南当做了天下,真以为天下无人了。”有宾客讽刺着道,作为天下龙兴之地,大随竟然抛弃了长安和关中,迁都落后的洛阳,简直是关中人的奇耻大辱。
“帝都成了洛阳,真不知道是北周吞并了北齐,还是北齐吞并了北周。”有宾客有些醉了,肆无顾忌的说出了前朝的名字。其他宾客也无所谓,这里是关中,是北周大门阀的发源地,何必在意大随。至于那些歌女侍女听见了他们的不当言辞,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去官府举报他们不成?整个府城的所有官员都在这里,她们想举报谁?
“杨恕的心中,哪里还有关中。”一群宾客根本不在意杨広,杨広既然已经迁都洛阳,背叛了关中,那么和他们这些关中的权贵的唯一联系,也就是名义上的皇帝而已,但杨恕不同,杨恕的根基都在关中,为何杨恕竟然也敢背叛关中?
“杨恕对江南蛮荒的关注,远远的超过了关中。”有宾客手中的酒杯重重的落在案几上,嘭嘭的响。杨恕家的几个孩子,谁留在了关中?杨恕的家产,关中还有多少?杨恕的核心精英,哪一个不是待在了洛阳?还有那个二代核心胡雪亭,根本不是关中人!还有那个狗屎的丹阳县,狗屎的迁移流民计划,根本没有为关中考虑一丝一毫!
一群宾客一齐点头,大随这些年来的变化,关中或者长安,一点点便宜都没有占到,甚至还吃亏了。以前北周的时候,那些周围的蛮夷藩国的使者还会到长安朝贡北周的天子,长安百姓与有荣焉,这些年来哪个蛮夷藩国的使者到过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