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再十天,就风平浪静了。”某个官员很有把握的道,人人都举报了他人,证实了不是反贼,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想着可以借机让子孙后代当官的,洗洗睡吧。
各个官员记录的资料到了司徒府的人面前,被再次汇总,胡雪亭看着汇总的资料,随便扔给了杨轩感:“看出了什么没有?”
杨轩感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大变,眼神复杂的看胡雪亭:“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数据不会骗人,只在于会不会收集数据。胡雪亭使用了简单的数据汇总统计,很容易就看出了问题。
看似各个地方都有举报信件,在总数上非常接近,但具体到被举报人的数据汇总上,立刻出现了异常。洛阳官员的举报数据,其实有倾向性,集中在某几个人或上级的身上。举报他人为的是利益,不是为了让自己陷入被所有人憎恨的海洋。举报者很少出现傻乎乎的打沙子枪,胡乱攻击所有同僚和上级的。在缩小打击范围,避免成为公敌的同时,也要考虑收到举报信的部门,怎么看待举报者。一看就是逮着同僚乱咬的疯狗,谁有空去认真核查。
同一个衙门中,谁上蹿下跳,谁安身乐命,谁和谁走的近,谁个性孤僻,谁都不理,每个同僚心里明镜似的,该举报谁,没有必要举报谁,绝对不会搞错。因此,一个衙门当中,受到举报的人就变得非常集中,甚至出现某些人没人举报的情况。
但某些府县的举报信,诡异的打破了这种规律,每个人收到的举报信几乎相同。
“窝案!”杨轩感从牙齿中冒出了两个字。毫无疑问,这是所有人互相讨论之后,大家商量好了举报的。在举报会带给个人巨大的好处,人人眼睛发红的时候,和和气气的商量举报,敷衍了事,实在是不可思议,除了所有人都是反贼之外,几乎找不到别的解释。
“关中全部沦陷。”杨恕脸色铁青,还以为是杨家的大本营,没想到竟然是敌人的大本营。
“嘿嘿,老夫一直以为圣上胡说八道,没想到竟然是真的。”高颖笑得诡异极了,整张脸的肌肉都在颤抖。
杨広当年决定迁都洛阳,明面上的原因是关中粮食供应艰难,江南供应不便,实际上流言很多,其中一种就是杨広认为关中门阀背叛了他,想要谋害他。
这种可笑的谣言,高颖曾经不屑一顾,认为是杨広脑子有病,心胸狭隘的铁证。随朝的底子是北周,北周的根据地是关中,杨恕高颖贺若弼等人的家族谁不是关中的大门阀?要是关中谋反,杨広的脑袋早已搬家了。
可是,现在看来,竟然狗屎的被杨広说对了!
“杀了那些人。”杨恕笑了,胡雪亭的名单上大多是关中弟子,一直没有抓捕,就是生怕抓贼人的公文一到,那些名单上的人就和李建成一样消失无踪。
“要是只是血洗关中就能搞定,那实在是谢天谢地了。”高颖道。附近司徒府和左相府的核心精英们忍不住看了高颖一眼,血洗关中还不够?你丫脑子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