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柴绍肚子挨了一拳,弯成了虾米。
胡雪亭收回拳头:“本官没有问话,谁让你开口的?”
柴绍怒视胡雪亭,酷吏!
“本官问你,这个小男孩是谁?”胡雪亭问道。
金闪闪的李大小姐站在一边,竭力的保持不动如山,这个男孩子她认识,是她带来丹阳县的,可是,现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柴绍转头瞅瞅远处,见他被打,一脸欢喜的小男孩,心酸无比,无忌小儿难道以为现在是在过家家?罢罢罢,他怎么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柴绍转回头,惨笑着看胡雪亭:“你看柴某,会是出卖同伴的人吗?”
“不说?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胡雪亭狞笑,一群衙役捏手指,咔咔的响。
柴绍抖了一下,脑子里想起无数酷刑,颤抖着道:“胡雪亭,刑不上大夫!”士大夫犯法,可以贬,可以杀,就是不能用刑罚,这是对整个士大夫的尊重。
胡雪亭大惊失色:“你文盲啊,你算毛个士大夫?你不会以为穿个白衣服,读过几本书,就是士大夫了吧?就算是,你丫都要灭国了,怎么算都是叛国贼,本座管你毛个士大夫,任何想要毁灭大随的人,都是本座的死敌!”
柴绍又抖了一下,看情形,是肯定要被用刑了,他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掠过无数的老虎凳,皮鞭,烙铁,钉板等等酷刑,以及无数被酷刑折磨,浑身是血,依然宁死不屈的英雄,心情意外的平静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今日是也。”柴绍昂着头,淡淡的道,就算所有的刑罚在他身上反复的使用,他的全身没有一块肉是完好的,他也绝不会说出无忌的名字和来历。千古之下,他大义凛然,誓死不屈,坚决不出卖和他有仇隙的同伙的高尚节操,定然会流芳百世,浩气长存。
柴绍用力挣扎,想要挣脱抓着他的衙役,没成,四五个衙役抓着他,怎么可能挣脱?柴绍也不在意,虎躯一震,衣衫无风自动,飘飘似仙。他的神色平淡,好像不是被抓着,就要砍头,而是去郊游一般,浅浅的笑着:“流火稍西倾,夕影遍曾城。高天澄远色,秋气入蝉声。”
“来人……”胡雪亭下令。
柴绍淡定无比,这是要把他拖下去剐了?他只是一笑,身为翩翩公子,就算就义,也要潇洒,只是有点惋惜,可惜被抓住了双手,否则现在拿出紫竹萧,临行前吹奏一曲,随着美妙的曲声走向刑场,是何等的风雅。“哪怕山河变色,斗转星移,沧海变成桑田,这世上也不会有人忘记了我柴绍的风姿。”
胡雪亭下令:“……脱光他的衣服,就在大街上吊起来打P股!”
啊!柴绍目瞪口呆,面无人色,浑身发抖,这种手段太无耻了!做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一群百姓眼睛放光,尤其是那些几十岁的大妈,看着柴绍的身体,只觉还是有些看头的。
“脱!脱!脱!”百姓大叫。
柴绍愤怒的看着丹阳百姓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都不知道,无耻!事情太超出预料,许多准备好的从容就义的言语就用不上了,士可杀不可辱又被驳斥得开不了口,仓促之间,柴绍只想到了一个经典又无力的词语:“鼠辈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