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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地方,同一场宴席,同一群赴宴者,连菜肴都是同样的,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诸位官吏心神恍惚,好像又一次见到了张镇周和胡雪亭的第一次会面。
好几个官员四处的寻找谢承霖,引起张胡斗的元凶,是不是又要来一次“和皇帝抢女人”的美谈?
“别看了,那家伙称病不出。”有官员撇嘴,出了大丑还不辞官,脸皮真是意外的坚硬。
“快看,胡雪亭来了。”有官员低声的提醒,整个宴厅中数百官吏一齐看向门口,果然看到胡雪亭大摇大摆的进来。
“哦,雪亭来了。”主(席)上,李浑微笑着招手。淮南道官员想到胡雪亭不久前冲进张镇周践行宴的场景,小心的退后几步,不会立马就开打吧?
胡雪亭一脸的欢笑,拱手:“下官丹阳县县尉胡雪亭见过李总管。”
李浑大惊,责怪的看着胡雪亭:“自家人,何必这么生疏?今日宴席中没有淮南道总管,没有丹阳县县尉,唯有李老头和小雪亭,无需拘束。”看胡雪亭的眼神中,满满的长辈看儿孙辈的慈祥。
淮南道官员们失笑,在下级面前装亲切,说此处没有职务高低,唯有两个平等的普通人,大家随便说话,亲切说话,说真心话什么的,那是标准的上级套路,早八百年可能还有白痴会信,现在还信的,那只能说是脑子里没装东西了。
胡雪亭眨眨眼,亲热的道:“就是啊,我们是自家人,何必生疏见外,李公,好久不见身体可好?燕窝还在吃吧?用的是红糖还是白糖?赶明儿,我拿十斤白糖给你尝尝。”
淮南道官员们冷冷的看着胡雪亭,孩子就是孩子,以为以前认识,以为大官慈祥的看着自己,自己就能真的叫李伯伯李爷爷了。见到大官骨头轻了三两的,都是超级白痴。
“胡雪亭必死矣。”好几个淮南道官员心中暗暗道,李浑这叫先礼后兵,见面就发飙太低级了,好歹吃些酒菜,然后才好砸杯为号,蹦出五百刀斧手。
“老夫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才这么高。”李浑慈祥的拿手比着高度,手掌从一人高度往下,越来越低,干脆到了膝盖。淮南道官员们佩服的看着李浑,还真敢扯。
“几年不见,你竟然长这么大了,老夫真是欣慰啊。”李浑捋须,不断地摇头笑着,看到了晚辈成长,真是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