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中只剩下了胡雪亭师徒和杨轩感兄弟。
“你好大的胆子!”杨轩感低声怒骂。胡雪亭挖耳朵,听不懂。
杨积善用力的竖起耳朵,到底到底到底,真相是什么?
杨轩感一字一句的道:“你竟然敢假造朝廷公文!”
杨积善手一抖,一滴黑色的墨水,滴落在洁白的纸上,他惊慌的看着杨轩感,杨轩感却死死的盯着胡雪亭,根本没有看他,他结结巴巴的道:“假造……朝……廷公文……”打死他也没想到这个可能!
胡雪亭一脸的无辜:“胡说!证据呢?”
杨轩感看石介,指责着:“你就由得她胡搞?”太没师父的样子了。
石介板着脸,看了胡雪亭一眼,一声不吭。神经,打死不认,你有证据这是胡雪亭假冒的吗?
杨积善看着杨轩感,还是没搞清楚为什么这份公文是假的。
“公文用纸,印章,都不像是假的。”他小心的问道,公文上的字体是不是张镇周的,他倒是不知道,他和张镇周不熟,也没有对比过张镇周的字体,但是,就算字迹完全不同,其实也不能作为不是张镇周的公文的证据。
大随朝不识字,或者一手丑字,找师爷找手下找夫人找儿子写公文的多了去了,谁告诉你张镇周就一定要亲自写公文,尤其是一篇看似光明正义胸怀天下,其实屈辱认错的公文?拿字迹怀疑公文的真假,纯属脑残找抽。
杨轩感看看打死不认的胡雪亭,看看努力眼观鼻鼻观心的石介,再看看懵懂的杨积善,恨恨的指着胡雪亭:“这份公文,是她假造的。印章和字,都是佘戊戌干的,以佘戊戌的书法和刻章本事,要作假,轻而易举。”怪不得佘戊戌被打成了猪头,肯定是不肯作假,然后被打了。
“可是,公文的用纸没错啊。”杨积善还是不太信,遇到刻章的人做假章,确实是防不胜防,但这纸张和张镇周以往用得一模一样。托每天上千奏本的福,杨积善对张镇周用的奏本纸张非常的熟悉。
“这些纸张,本来就是胡雪亭卖给淮南道总管府的。”杨轩感道,胡雪亭卖纸的消息,又不是机密,知道的人多了去了。
杨积善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想通了一些关节点。胡雪亭像个傻逼一样,大摇大摆的在宴会的时候上门揍人,还磨磨蹭蹭的,等一群文官上前阻止,就是想要制造一大群的证人,亲眼目睹张镇周“最后的命令”。
冲进空屋子的胡雪亭,有的是时间从怀里掏出奏本,小心的放好,然后挤出无辜和茫然的神情,等着淮南道的文官们进入房间,然后再假装看见公文。
或者,胡雪亭前一天晚上就把假公文放到了张镇周的房间内,更是不用担心被人识破。
“无耻!”杨积善怒视胡雪亭,赔我的廉颇蔺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