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灭了山贼,就有功劳,一次的功劳,就足以让胡县尉高升吗?只怕未必。整个淮南道,谁不知道胡县尉和张总管不和,这剿灭贼人的大功,只怕会被轻易的阻拦。
可是,两次剿灭山贼呢,三次呢,十次呢?谁能拦得下?
这山贼不是丹阳县百姓官逼民反,是其他县的刁民,胡县尉剿灭他们,只有功,没有过,有大功在手,积少成多,天下闻名,谁人不知道丹阳县县尉能征善战的威名?胡县尉纵不在庙堂,庙堂之内,谁敢一日或忘?”李坤厉声道。
一群衙役死死的注视着他,唯有冷汗直流。
李坤注意到了衙役们的惊恐,心里得意无比,圣人之道不教这些,那些四书五经念得好的,有个P用,只有像他这样,抛弃圣人之道,多看闲书的人,才能走上人生至高峰。
“而且,这还不够!”李坤用轻狂又庄重,礼貌又嚣张的声音继续道。“贼人哪有这么蠢,一次被剿灭,自然不敢再惹丹阳县,这无数次安定地方的功绩又从何而来?所以,此计的核心,是个‘养’字。”
“为了未来,必须派人勾结盗匪,扶持盗匪,甚至假扮盗匪,这才能有源源不断,屡败屡战,每次都能被打垮的山贼盗匪。”
李坤笑着,养贼自重,要是只会简单的不杀光盗贼,有个P用,盗贼又不是傻瓜,哪有这么听话,所以,为了政绩,这“养”是必须真的养,给钱给兵刃给战马,才能保证这支贼人不会被其余官府剿灭,不会偃旗息鼓,不会真的打破了丹阳县。
“这依然只是粗浅的一步。”李坤傲然道,心中满腹的雄才,终于能够在这里一展所长。“养了贼,就要物尽其用!哪家大户不听话,哪家豪门想要和胡县尉作对,那些贼人就能灭了那些大户豪门!哪个县的政绩影响了胡县尉的提升,那些贼人就能让哪个县盗贼遍地,烽火连天!”
“这些贼人是胡县尉升官发财的财神爷,也是胡县尉手里的刀!谁敢不服,刀剑就要落下!”
“如此,内无异议,外无竞争,天下闻名,无人不识君,胡县尉直上庙堂,指日可待。”李坤轻轻一甩衣袖,只觉身上豪情万丈,天下第一智者的盛名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身上,将他衬托的光辉无比。
但李坤不会局限于这小小的丹阳县,以及丹阳县尉的首席师爷之类的虚名。蛟龙出海,怎么会在意小小的泥塘?这丹阳县,这胡县尉,只是他踏上天下大舞台的第一步,历史将会记录下他今日的言行,后人会赞叹道,卧龙出山第一吟,震惊天下谁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