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们的惨叫声中,好几个人尖叫逃走,却也有人怒喝着冲了过来:“贼子!住手!”“抓住他!”“快救人!”
几个人奋力的抓住周三毛握刀的手,奋力的和他厮打,终于将他按住。
“快去报官!”有人惨然道,街上,两个孩童倒在血泊之中。
……
县衙前聚集了数千人,人人议论着。周三毛的案子事情太简单,人人都搞清楚了究竟,很多人叹息不已。
究其原因,要不是胡县令胡乱断案,老实巴交的周三毛,至于当街杀孩童吗?只怕这把人逼到了绝路的胡县令和郑地主,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官逼民反!”有路过的商旅中,有人低声道,狗官当道,人心堕落,这就是铁证。
“是啊,确实可怜。不经意之间,就被逼到了绝路。”胡雪亭道,“可是,到了绝路,就可以砍死无辜孩童了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因为一时的贪念,落到了绝望地步的周三毛,不敢找判十成租子的本官,不敢找不租地的郑地主,不反省为什么落到这个地步,不另谋出路,却找路上的无辜孩童下手,扒开周三毛悲苦的外衣,唯有扭曲。
“周三毛凌迟处死,全家发配三千里外。”胡雪亭看着跪在地上痛哭的孩童家人,无辜丧子之痛,她没有办法补偿,唯有每家给了一百两银子,聊以安慰。
胡雪亭道:“你们还有一个办法出口气。这凌迟的刽子手,本官可以交给你们!你们可愿意?”
“小民愿意!谢县令恩典!”几个家人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胡雪亭闭上眼睛,因为她的决定,连累了其他人。可是,这都要怪她吗?
胡雪亭冷笑数声,若是怪她,天底下所有的案件都不要断了,回到无法的时代才好。
“来人,把那几个抓贼人的义士带上来。”胡雪亭道。
三个奋力制止和擒拿周三毛的义士到了堂上。
“你们三个很了不起,本官要重重的嘉奖你们。”胡雪亭道。
一群人无所谓的笑笑,有人的身上还有被周三毛反抗时砍伤的伤口,他们救人,捉拿歹人,可不是为了一块锦旗,或者几十两银子,只是义之所至,不得不为。
“你们三个,全家进入县衙当差,就算你家小子闺女还在喂奶,本官照样给衙役编制,拿粮饷!”胡雪亭道,三个义士怔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喧闹的四下,瞬间寂静无声。
“本官再给你一个二选一,是要五百亩田地,还是两千两银子?”胡雪亭继续道。
四下唯有咽口水的声音。
“县令老爷,我等救人,不是为了银钱。”三人当中,有一人艰难的拒绝道,另两人也是面色惨白的点头,道义和利益放在眼前,要拒绝实在是有点艰难,但心中的“义”字,不容金银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