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其实只写了三个字。
“五百两”。
“你竟然敲诈她们!”杨轩感就在胡雪亭身边,自然看清了文字,一转念就想通了,怒目胡雪亭,就这人品,太渣渣了,真该拉出去砍了。
“你不明白。”胡雪亭摇头,看了一眼阳光之下,笑得刺眼的夫人小姐们,“我们走吧。”大步走开。
张夫人却悄悄长叹一声,张雨宁凑过去问:“雪亭为什么要这么做?”胡雪亭不像是被人随便说了几句,就要往死里讹钱的。
张夫人看了一眼张雨宁,张家人丁单薄,别说庶子庶女了,连丫鬟都没几个,省却了宅子内的龌龊事情之余,造成了张雨宁这个不知人间愁苦的性格。有些话还是要教一下的,否则真不知道张雨宁以后怎么嫁人,怎么在婆家生存。
“娘亲年轻的时候,有个闺蜜,家里是个小商人,”张夫人附耳低声道,“有一次和知县的夫人吵了几句,然后,她当天晚上暴病身亡了。”
张雨宁愣了一下,然后忽然明白了,浑身一抖,看看张夫人,再转头看那些官员小姐和夫人,完全不敢相信在太阳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她们家里都是官。”张雨宁颤抖着问道,总不至于此吧。
“不知道啊。不是儿子,左右再生一个好了。”张夫人淡淡又冰凉的道,张雨宁抖了半天,看人的神色,都不太对了。
“胡雪亭开个玩笑吓唬人,却忽然想到以她的身份,这玩笑很有可能开出人命,唯有亡羊补牢,这500两银子,就是把出人命风险降到最低的保险。”
“记住,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不是远在天边的敌国,因为普通人,一辈子都遇不到。最可怕的,是你走在阳光底下,却不知道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是多么的黑暗。”
……
司徒府的正厅中,杨恕和一群官员闲聊着,看见胡雪亭和杨轩感走了进来,眉头一皱。
“你怎么穿这衣服?”杨恕打量胡雪亭的衣服,鄙夷极了,女孩子参加宴会,就算不能花枝招展,起码也别穿军便装啊,搞得好像是要打仗一般。
胡雪亭一怔,这身衣服是新的啊,干干净净,绝对没有血迹污渍,然后才反应过来,该死的,待了大半年草原,一直杀杀杀的,审美观都变了。
“你也不知道带她去换一身衣服。”杨恕责怪的看了一眼杨轩感,让胡雪亭穿着丑陋的衣服赴宴,让她丢脸,你脸上就很光荣了?这种故意在宴会上,让人出丑,达到自己报复目的的幼稚到了极点的思想,根本不该在男人的脑海里存在。
杨轩感被骂了,转头去看胡雪亭,这才好像第一次看清楚胡雪亭的衣服。真是倒霉,看习惯了这一身衣服,差点都以为只有穿这身衣服的胡雪亭才是胡雪亭了,根本没想过胡雪亭需要换其他衣服。
“是,父亲教训的是。”杨轩感决定亡羊补牢,带胡雪亭去换衣服。
杨恕叹气,这个蠢儿子,所有人都看到了胡雪亭的衣着,现在换还有个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