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蹲在她的脚边,睁大眼睛看着长叹的胡雪亭,悄悄挪到石介边上:“石叔叔,姐姐怎么了?”
石介站得远,没听见胡雪亭自言自语,抬眼看去,只见胡雪亭盯着远处的张仪同长吁短叹,顿时明白了,温和的弯下腰,对小女孩道:“你姐姐长大了。”
小女孩用力眨眼睛,更不明白了。
……
“你们慢慢来,我有事,必须立刻回洛阳。”张仪同道,胡雪亭和石介的伤势都很重,受不了长途颠簸,必须再将养些时日,但朝廷诸多事情在身,张仪同是万万等不得了。
胡雪亭毫不犹豫的点头,完全无所谓。
“不担心张某拿你们做诱饵,钓大鱼?”张仪同似笑非笑的看着胡雪亭,说不定他离开也是个圈套,故意诱骗贼人上钩,继续追杀胡雪亭等人灭口,然后他就可以抓个活口。
胡雪亭看傻瓜一样看张仪同:“破庙杀人灭口失败,傻瓜都知道,要么消息早已被人传了出去,要么就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为毛要再下手?
闹出杀官大事,这附近的郡县还有不知道的?定然是处处严加提防,严守关卡,哪个白痴会跳出来顶风作案?”
张仪同笑着拂袖,马德!还以为能戏弄一下这个骄横的女孩子,没想到反而被她奚落了,转身跳上了马。
“仪同!”有手下急忙拦住了张仪同。
“何事?”张仪同问道。
那手下凑近张仪同,低声问道:“仪同打算如何安置胡雪亭三人?”
张仪同莫名其妙,还用问?老规矩啊,送到洛阳并州道行军总管衙署的遗孤院啊,难不成还带回我家不成。
“就是要带回你家!”那手下幽怨的看着张仪同,只觉张仪同实在太大公无私了,就没有考虑过一点点自家的好处吗?
“你的意思是?”张仪同还是没想明白。
“沈子晨的事情,必然是要满朝皆知的,留着胡雪亭在身边,搏个好名声,不好吗?”手下压低了声音,做好事不留名,固然是高尚,做好事留名,好歹也做了好事对不对,总比不做的好。
张仪同放声大笑,又招招手,叫过了胡雪亭。
“张某带你回家,而后大肆宣扬,张某对手下遗孤如亲子,可否?”张仪同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盯着胡雪亭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一大群士卒盯着张仪同,只觉肝疼,这种事情,能当众说出来吗?能告知当事人吗?怪不得张仪同升官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