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天黑了,祁御低垂下头,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手腕上那根红色的编制手环。
花闲:“公园要关门了,夜里不会有游客,只有清扫机器人。爸爸,我们回去吧。”
这只是无意义的寻找。
祁议长深吸了一口气:“我明天再来。”
花闲没想到议长爸爸会那么固执,隔天一大早,就来了君子啦的展区,十几个小时,一直待到关园。
本来是顺路看看儿媳妇的,结果却变成了空巢老蝶孤单地寻妻。
晚上。
花闲去公园把议长爸爸给带回了家,并亲自下厨,做了好几个菜,清炒西蓝花,西红柿炒鸡蛋,啤酒排骨,上次种的南瓜也成熟了,就做了个南瓜米粥。
议长爸爸一开始还很正常,但吃着吃着,忽然去厨房,多拿了一副碗筷过来,放在了对面。
给空碗夹菜。
露出了笑容:“吃。”
花闲愣住。
祁御开始对着对面的碗筷,絮絮叨叨:“你终于原谅我了,小希,又给我做了个手环,我好高兴。”
花闲沉默了。
她放下了粥勺,忽然觉得没了食欲,感到一阵浓浓的悲哀。
饭后,议长爸爸依然对着空气絮絮叨叨,花闲把他送回了房间休息,走到了后花园,看着头顶上的两轮紫月,叹息:“婆婆,大蝴蝶也挺可怜的。”
她恨自己力量的渺小,无法给重要的亲人、朋友,一个完美的结局。
如果无法把婆婆带过来,那么几十年后,婆婆就会寿终正寝,永远和议长爸爸隔着五千年的时光,两个相爱的人,生不能同寝、死不能同穴。
祁御在花闲这里,待了五天,每一天,都去鲜花主题公园里,君子兰展区的位置等。
直到联邦议会的人,来催他回去。
甚至威胁,不允许议长再旷工,在钦山市“摸鱼”休假,首都星那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议长去处理。
“爸爸下次再来。”
祁御上飞船之前,依依不舍地转头,叮嘱她,“小闲,你帮爸爸盯着公园里的情况,一旦发现小希的踪迹,立刻通知我。”
花闲:“……好。”
旁边的老议员,一脸无语的表情,嘀咕了句:“议长大人又犯病了。”
十七年过去了,依然不肯相信,议长夫人已经被炸死的事实。
祁氏的老管家,甚至把一瓶治疗臆想症的药,直接递到了祁御的面前:“议长大人,你已经好几天没吃药了。”
花闲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甚至升起了莫名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