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她在纺织厂就会知道,宋幼湘没有打这个电话。
宋幼湘打完电话回去,江省那边却是石破天惊,闹翻了两大家子人。
“还好许家栋只是孩子舅舅。”许家慧挂断电话后,气得手脚冰凉,脑子发蒙,心脏麻麻的,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这想法。
不是直素三代亲属,许家栋犯事,不会对他的孩子产生太大的影响。
当然,不是说全无影响。
现在的圈子就那么大,熟人社会,人言可畏,有个杀人犯舅舅,对孩子的成长影响是致命的。
“我们得搬家。”这是许家慧心里冒出来的第二个想法。
丈夫钱安平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搓着,怎么搓也搓不暖,只能赶紧把人捂在怀里,“好,我们搬家,没事没事啊。”
感受到回暖,许家慧才流出眼泪来,“他怎么敢!”
钱安平叹了口气,许家栋浑浑噩噩混了很久的日子,年初许家栋终于决定去深市闯一闯时,他们都以为许家栋想好好过日子了。
“我得回去看着我爸妈。”平时再说不管他们生活,但真到了这种时候,怎么可能狠下心来不管。
哪怕许家慧都能有猜到,父母崩溃回神后,可能会把责任推到她,或者推到前弟媳江媛朝的身上。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做姐姐的不肯帮他,家栋怎么会犯事……”
“如果你帮帮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亲姐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怎么就那么自私心狠!”
“你看看别人家当姐姐的,你再看看你,我们养了个白眼狼啊,老天爷啊,你劈死我吧……”
……
钱安平点头,“我陪你去。”
这时候他也不放心妻子独自回娘家。
好在孩子去奶奶家玩,他们不必费心要先把孩子送过去,去许家的路上,许家慧心里闪过各种不好的想法。
害怕面对父母的崩溃,厌恶父母的指责,最怕父母承受不住,轰然倒下。
夫妻俩匆匆回到许家,拍了许久的门,都没有把门拍开。
“家慧回来了,你爸妈打牌去了吧,孩子,你怎么脸色那么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楼上有邻居下楼来。
许家慧张不开口,是钱安平笑着敷衍过去的。
“对了,广播喊了几遍,叫你爸妈接电话来着。”邻居又道。
夫妻对视一眼,夜色中匆匆往广播室走去。
……
第二天一上班,就有职工发现大领导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余主管好像也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