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邵家兄弟的惩罚,也就是判决下来前,惶惶不安的那阵时间。
拿出信纸,宋幼湘提笔回信。
把信寄出去,看了看时间,宋幼湘直接在邮电局往京市打了电话过去。
她这阵子挺忙的,就到深市打电话说了一下,告诉家里她在出差,后面就没怎么联系过。
电话是师母接的,“都挺好的,你别操心。”
魏闻东兄妹找到母亲,师母是为他们高兴的,母亲在世,当年又不是故意抛下他们,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虽然他们回来后没多久就搬了出去,但一条胡同住着,变化倒也不大。
“……多少还是有点隔阂,毕竟这么多年缺失不在身边,互相打开心结也需要时间。”听宋幼湘问起相处,师母叹了口气。
这种事旁人看着也帮不上什么忙,师母本就和魏闻东他们三个更亲近,怕陈秀娟多想,她也不太好多说。
宋幼湘就更不好插手啦。
反正是他们母子四个之间的事,不管磨合得怎么样,最终总会有个和谐相处的模式。
“人不错,柔弱贤惠。”师母说起陈秀娟,叹了口气。
同陈秀娟闲聊,就知道她是一个没有什么自己主意的人。
这不是说生活经济上的独立拿主意,是精神上。
陈秀娟可以肩担一家生计,家里地里一把抓,但大事上不知道怎么拿主意。
她最传统的,那种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女性。
她们善良贤惠能吃苦,但因为没文化,眼界小,而没有自己的思想。
连基本的看报识字都不能,胆子又不算大,谈何回乡寻找子女,再加上邵家兄弟设置的人为困难,陈秀娟自然心生退意。
等到邵家兄弟骗她魏家一家老小都没了,她伤心难过,但也慢慢“接受现实”。
当然,更重要的是陈秀娟的失心疯,这点也很重要。
她除了是个柔弱妇人,还是个病人。
得互相多多理解才行。
宋幼湘大概知道情况后,也没有深问下去,只知道陈秀娟回到京市就把家里上下打理妥贴,把魏林川和魏棠的生活打理得周周到到。
按着这样发展,母子几个不会如寻常般亲近,但应该也能好好相处。
宋幼湘不知道的是,其实最开始的时候,陈秀娟根本没有办法融入进去到这个家里去。
因为只是一个魏棠,就家里家外,能让陈秀娟没有半点插手的地方。
更何况魏闻东和魏林川都是自小当爹当妈,十分能干。
还是师母拦着魏闻东几个,不许他们把陈秀娟供起来,而是让陈秀娟慢慢理事,感觉自己有存在价值才算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