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的身体就是那时候开始败坏的。
因为这场病,老师和师母被重新安排了地方,因为一直卧病在床,没法通信,就此和姜沪生断了联系。
病好后,师母给姜沪生写了很多信,但都泥入大海,半点回音都没有。
后来老两口平返回京,师母立刻给姜沪生下放的农场写了许多封信询问情况,但农场那边隔了很久后回信,说是姜沪生已经不在他们农场。
至于去向,没有说明。
师母一直盼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但天往往不遂人愿。
“先把人接回来再说,咱们尽力治。”宋幼湘紧紧握住师母的手。
“家里没您不行,您得好好的,安宁小舅那里,我请白哥跑一趟,精神病院我来联系,如果情况好,咱们就换个大点的院子,一家人住一起,如果情况不太好,咱们就能治,好吗?”
师母点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拉着宋幼湘的手轻轻晃动着。
如果不是有宋幼湘在,师母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办。
她一个花甲老人,还带着年幼的孙女,总不能抛下孙女去接人。
“没事,人还在就好。”宋幼湘知道师母的意思。
把师母劝躺下,宋幼湘立马拿着信去了火车站,找到白海波,请他来跑这一趟。
白海波倒是没有推辞,“只是这几天你自己要注意,下班晚就麻烦同学送你一下。”
宋幼湘心里有数,白海波就去买票,回住处收拾两身衣服,直接动身。
在焦急中等了几天,白海波带着个看起来和常人无异的男青年回来,跨进院子,一看到师母,姜沪生就直直地跪了下来。
“傅姨,对不起,是我没用,没有保护好姐姐和姐夫。”姜沪生哭着道。
看着院子里抱着痛哭的一老一少,宋幼湘忍不住眼酸。
“我跟他相处了几天,情况还行,就是他老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有时候会特别悲观。”白海波跟宋幼湘说情况。
当时去的时候,白海波做了最坏的设想,他行李里还揣了捆麻绳呢,就怕人不话,到时候要绑回来。
但一路上,姜沪生太好相处了,处处替人着想,就算有类似发病的情况,也是自己一个人缩在角落痛哭或者念叨,平时和普通人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师母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看到这样的姜沪生,惊喜反倒是要更多一些。
“以前的事,怪不得你,你当时自己还是个孩子。”师母拉着看着像三十多岁的姜沪生,满心满眼的心疼。
师母介绍姜沪生认识了宋幼湘,等晚上又认识了魏林川和魏棠两个。
至于安宁,安宁现在已经不是那个看到人就躲在奶奶腿后的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