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不是那种人,小姑娘格局很大。”许老边说边摇头。
要是宋幼湘想钻营,想借厉老的资源成就自己,就会一心往经济系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头挑,还搞出个初晓来分散精力。
初晓做成现在的规模,确实对宋幼湘的未来大有助益,在档案上绝对是增光添彩的一笔。
但她做为厉老的学生,对这样的锦上添花不是必需。
师伯给他添了点酒,好奇地问,“你这夸着人,怎么还摇起头来了。”
许老把宋幼湘这一年在学校里折腾出来的事都说了,“我看小宋毕业后,不会走咱们这条路。”
宋幼湘在学业上没有半点怠慢,这一点许老当然清楚,但许老也能看得出来宋幼湘志不在此。
当老师这么多年,许老也教了不少学生。
事实上,大部分学生都没有搞学术,而是分配到单位,在不同的岗位在工作,宋幼湘不搞也正常,他原本应该看开才对。
但就是惜才。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要是老厉还在就好了,有他这个老师在,小宋的心应该给挽回着一点。”许老可惜道。
提起师弟,师伯心里也难受,“唉,小宋是吧,她学到哪了……”
……
给师伯长辈拜年是师母领着去的,给师兄嫂子们拜年,师母只给了宋幼湘地址。
“徐家胡同二十八号……”宋幼湘按着门牌号一个个找过去。
正找着呢,背后传来吆喝声,“让让,让让!”
宋幼湘回头一看,是个青年女同志推着装煤的推车过来,大概是力气小,推得左摇右晃。
要是平时,宋幼湘就上前帮忙了,但她今天两手都拎了东西,腾不开手来。
女同志走得快,后头的岔道里追出来个小男孩,一边哇哇哭,一边追着喊,“妈妈,等等我……”
追着追着,扑腾摔一跤,好在冬天衣服穿得多,不等宋幼湘放下东西,小男孩子就自己爬起来继续追。
宋幼湘看着前面瘦弱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对照着找人家。
今天要去的师兄家里条件大概不是太好,师母把原本留在家里的一部分腊货都塞到了里头,比另外几家的东西都多。
走着走着,熟悉的哭声越来越近。
而且还不止一个孩子哭,还有另外一个尖细一些的声音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