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他们还想办法延长了炉子的寿命,改造前生产周期大概是三个半月,现在则是延长到了半年。
“就是有一个事。”杨满生笑容突然顿住,有些纠结地道,“金师傅这次出了大力,是掏了真本事来的,我看那个林教授,有点想举荐金师傅去教书的意思。”
现在全国上下,不光是缺学生,缺懂知识懂技术的人才,还十分缺教授这些知识的老师。
金师傅和杨大龙原本是借调到京市这边来的,但他们最后因为宋幼湘选择留了下来。
这一年来,金师傅给厂里带出了不少人才,杨满生自己也是金师傅的徒弟。
“金师傅自己是什么意思。”宋幼湘觉得去教书比从早到晚泡在生产车间要好,能相对轻松一些。
杨满生很纠结,他是希望金师傅能换个轻松些的岗位的,但他又舍不得金师傅走,灯泡厂现在还离不开金师傅。
他们虽然是金师傅手把手地教,但到底比不上金师傅经验老道,信手拈来。
杨满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不过还是得看金师傅自己的意思。”
宋幼湘点头,表示会找时间跟金师傅谈一谈。
金师傅是全能型人才,灯泡厂每一道工序,他都十分精通,他一到厂里,就替灯泡厂申请安装了电容补偿器,增加了电焊机空载自停装置。
光是这两项替厂里节省的电费开支,就达近五万余元。
“我这一把年纪了,也没有什么牵挂,唯一的心愿就是替国家多培养些人才。”其实金师傅以前在沪市的时候,即是技术科的总科长,也是厂办专科学校的老师。
能够重新站上讲台,金师傅心里是有向往的,但是,“小林的举荐我已经拒绝了。”
他老了,经不起折腾了,在灯泡厂这一年,是他过得最平静安稳的一年。
金师傅不想破坏这份平静,在灯泡厂带徒弟,也同样是培养人才,跟当老师的差别不大。
宋幼湘了解了金师傅的意思,但这事不太好解决,灯泡厂没有办学资格。
虽然现在国家提倡大家走沪市机床厂从工人中培养技术人员的道路,支持大工厂创办职工大学,但灯泡厂离标准还差了点。
宋幼湘是不会在一个问题上死嗑的人,她理了理灯泡厂现在的发展,要达到标准起码还差个三五年。
其实要是宋幼湘非要办校,也不是不能办,钻政策的漏洞就行,但宋幼湘觉得没有那个必要,灯泡厂现在要做的,就是专精灯泡生产和研究。
把摊子铺得太大,反而会拖累灯泡厂的发展。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不通,走另外一条就行,县里是有职校的,宋幼湘琢磨着,由灯泡厂出资,在县职校增设电汽机械专业的可行性。
这事还只是她的想法,宋幼湘没有先跟金师傅讲,怕点燃他的希望,最后没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