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骗人的。
宋幼湘还会开车,她呢?她就会动点针线,一点用处也没有,跟旧社会终日关在家里做女红的妇女有什么区别。
可是凭什么!她也是宋家的女儿啊,为什么当初被送走的不是宋幼湘?
江媛朝泄愤一样,扯了好几尺布,把手里有的布票花了个精光,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再跟养父张嘴要就是了,要不是他们逼她,她才不会到乡下来受这种罪。
从公社离开的时候,江媛朝原本还想去称些肉,集上的肉是社员自己杀的,不要肉票的肉,当时她丢了脸一气之下走了没买,现在想想有些后悔。
结果从供销社过去才发现,集市早就散得差不多了,肉摊子也早就收掉了。
都怪宋幼湘。
……
宋幼湘和周辞一路聊回大队,在岔路口才分开。
“跟宋队长一起的,是陈老太家的周辞吧?”陈会计忙完本职工作,也是要下地干活的,他正在整理油菜的苗床呢,一起上工的还有不少村里的社员。
大家闻言往马路上一瞧,可不就是周辞么。
陈老太太收养的女儿孝顺,但婆家早些年也实在是困难,孩子太多照顾不来,周辞打小就是养在他外婆这里的,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更别说这几年,周辞但凡有探亲假,都会来看他外婆,陪陪老人家,大家对他一点也不陌生。
虽然细一算算,周辞都有两年没回来了。
“是周辞,哎,周辞是五三年出生的吧,今年二十二还是二十三来着?”马上就有大妈想到了关键的问题。
周辞这个年纪,该说亲了啊!
话一出来,一起上工的妇女们瞬间就来了精神,也是巧了,他们这一片上工的,基本都是大队的中年人。
“二十二吧,我记得他月份大。”马上有人接话,“也不知道这孩子处对象了没有,我娘家有个侄女,今年十九岁,长得漂亮又能干,正好相配。”
“你娘家侄女才十九,急什么,我舅舅家的表妹今年二十,高中毕业在公社当老师,不仅年龄相当,职业也好呢。”
“……”
一群妇女七嘴八舌地争论了起来,挑起话头的陈会计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跟另几位不吭声的男同志站到了一处。
宋幼湘回到家里,没急着把鸡放出来,而是准备先在菜园的角落里修个鸡圈,以后鸡就养在那里头,坚决不放出来。
要说农村一直有什么是宋幼湘适应不了的,大概只有满地的鸡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