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之间,她只想到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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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老城区的家里,江秦柯坐在轮椅上漫不经心地浇着花,莫名地,他心忽然一绞,疼得他坐都坐不住,从轮椅狼狈地滑到地上。
也是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躺在地板上一下一下地抚着胸口,直到终于能喘过气来了,他一个翻身坐起来,接通了电话。
“喂,王队长?”他哑着声音问,心里是说不出来的强烈不安,“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警-官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万鲤出事了,她的车子在汉城大桥上被三辆车逼着掉到了江里······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江秦柯捏紧手机的右手用力得发颤,手背上才有点好转的伤口又被他崩开了,血渗出纱布流到他脸上。
“你现在还在老城区的家里吗?我派人去接你。”王警-官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响得他啥都听不见,听不进了。
江秦柯听到自己没有一丝感情、机械地回答:“我明白了。”
他挂了电话,目光呆呆地看向自己还打着石膏的腿。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厌弃自己的无能。
他知道万鲤并没有死,作为时空构造的中心,她要是死亡会造成这个时空的溃败。
眼下这个时空还好好的,她应该只是受了点伤。
他应该直接告诉万鲤,绑架他的幕-后-黑-手是万密,她要提防提防的人应该是万密,不是什么高心来和周总。
就像劳游说的那样,如果他早就告诉她,她说不定早就把找出证据送万密进监狱了。
哪怕这只是一个时空构造。
她也就不用再经历这次的车祸的,她本不用经历这些的。
从汉城大桥掉到江里——那该有多危险啊!
万鲤、万鲤、她该有多害怕啊!
她最害怕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
常常不在。
江秦柯忽然想起来那个晚上他把戒指送到万鲤面前,乞求她的原谅时,万鲤眼里不加掩饰滑过的一丝丝疲惫。
她说:“我想我们两个人,应该还不适合走向婚姻。”
她是喜欢江秦柯时不时酸言酸语、茶里茶气的小性子不错,也喜欢他身上的戏精劲儿。
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心里却还是那么患得患失,妄自菲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