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这一代的人再走了,老城区就真正空了。”
听到这句话,万鲤忍不住心里一动,她瞥了瞥自顾自陷入抑郁的江秦柯,忽然觉得要是自己以后老了,回到老城区这样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不错。
大概时间总会为过去蒙上好看的面纱吧,万鲤对老城区的抵触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些不安的、黑暗的、不堪地、丑陋的······被她一步步走过来,回头看,还算是星星点点的有意思的回忆。
若是以后能和江秦柯回到这个他们相见的地方,度过往后余生——好像很浪漫。
浪漫吗?
万鲤脸上的笑凝固在脸上,她扯了扯嘴角,情绪渐渐沉了下去。
她没忘呢,江秦柯不仅仅是“江秦柯”,他们还是现实中的人啊。
这段记忆会随着时间节点的到来消失不见。
她没必要规划那么久之后的事。
在这个世界,她和江秦柯都只能“活”到二月十八号。
也就是十天之后。
想到这儿,她放下窗户的纱窗,扬起一个好看的笑,继续去逗江秦柯。
想那么多干啥,有这点时间,不如好好陪小奶狗江秦柯玩玩,他茶里茶气的表演,和戏精附体发演技,都完美地戳到万鲤所有的萌点。
江秦柯察觉到万鲤的不加掩饰的欣赏的目光,硬着头皮回瞪回去:“怎么了?”
这三个字他说得干巴巴的,奶凶奶凶的,伴着身上的绷带石膏,更添一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万鲤想了两秒,凑到江秦柯耳边和他咬耳朵说悄悄话。
“你觉不觉得你每次闹脾气的时候,都像炸了毛一样,奶凶奶凶的。”
“故意惹人怜呢?”
话音未落,万鲤的屁股还没着椅子呢,衣领就被江秦柯猛得拽住了。
得了!万鲤摊一摊手。
这是踩到炸毛猫的尾巴了。
江秦柯也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你都知道我是装着闹脾气,那你怎么还哄我,你看我笑话呢?”
万鲤戳了戳江秦柯的小脸:“我就是在看你笑话。”
“你那点小把戏,来个一次两次,是个人精都摸出门道来了。”
“谁让你的笑话那么好看呢,”万鲤稀罕地伸手摸了摸江秦柯的眼皮,“这漂亮的小眼皮怎么一眨,就能掉眼泪呢?”
“哭还哭得那么好看。”
江秦柯打掉万鲤的手,嘴抿成一条线,垂下眼帘不想说话了。
万鲤哪里那么容易放过他:“怎么不演了?你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对不起,万姐姐,我也是第一次被人包养,我不懂,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才演了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