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兴看一眼凤北诀,心里默默叹息,他这辈子最在意的,便是这身前身后的清名,一辈子克勤克己尽忠职守,唯独做过一件不可说的事。
这件事,他以为自己做得很完美,以为自己能将此事带进坟墓,没想到凤北诀会找上门来。
原来凤北诀一直都知道,而且手握证据,只要求他帮忙镇压毅亲王的狼子野心,便帮他守住他经营了一辈子的清名,待事了,准他告老还乡名留青史。
他答应了,或者说,不得不答应。
首辅发话,争吵平息下去,凤安瑾一锤定音,将两位皇后人选都纳入大选名单。
哪怕毅亲王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有立场掌控后宫之事,只要二人入了后宫,便是他说了算。
想着,凤安瑾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倩影。
安宁。
可惜了,安宁竟嫁给了凤霄羽。
毅亲王神情阴郁,自凤北诀醒来,他就处处受制,不少人向他展露了担忧,如今连赵常兴这个老乌龟都与凤北诀站在一处,他手下的人保不齐会逐一倒戈。
看来,是时候用些非常手段了。
凤北诀对着毅亲王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权力滋生腐败,绝对的权力代表绝对的腐败,若不许诺好处,怎么会有人愿意追随毅亲王?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官场上,没有人是绝对干净的,也没有人的立场不可被动摇。
眼下他正查一桩私开盐矿的大案。
毅亲王官场打点花销巨大,单靠亲王的俸禄只是杯水车薪,所以背后必然要有来路支撑,而正规路子,基本不可能支撑如此庞大的开销。
凤北诀一直在顺藤摸瓜,准备断了毅亲王的财路。
毅亲王做得隐蔽,又有党羽从中作梗,凤北诀查探进度缓慢。
不过,凤北诀并不急,别说毅亲王舍不得直接将盐矿处理掉,就算要处理,其中牵涉甚广,一时半会儿是处理不干净的。
下朝后,凤北诀拦住去年的探花郎李杨。
李杨如今是翰林院编修,上朝站在末班,算是旁听混资历,突然被镇北王拦住去路,心里慌得不行,“不知王爷拦住下官,所谓何事?”
凤北诀上下看了李杨一眼,“听闻你御女有方,十分能讨女子欢心,可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