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玄也猜出了贺兰浑的目的,并没有着急辩白:“你弄错了。”
“怎么,不承认?”贺兰浑打断她,“这也简单,宫里多的是调香的高手,敢不敢让她们闻闻你身上是不是烧糊的猪皮味?”
他一口一个烧糊的猪皮,几个纨绔吃吃地又笑起来,成玄便是涵养再好,此刻也有些冷淡,李瀛再也忍不住,叱道:“贺兰浑,陛下面前,休得如此放肆!”
“是,”贺兰浑从不怕丢面子,立刻躬身一礼,“臣一时气愤,礼数不周,请殿下恕罪,不过。”
他直起身,动作夸张地摇头:“这个成玄也太无耻!明明是纪道长发现翟佑意图不轨,明明是纪道长出手制服他,明明是纪道长揭露他非人的身份,怎么这个狗屁的成玄一来,纪道长就跟妖异成了一伙的了?分明是成玄妒忌纪道长天下第一女道士的名头,恶意诬陷她!”
是妒忌她吗?纪长清并不这么认为,默默看着成玄,就见她神色淡然:“贫道是出家之人,从不争什么功名利禄。”
“出家之人还不打诳语呢,你满嘴里有一句实话吗?”贺兰浑立刻反驳,“什么木傀儡、火傀儡,天底下的高人我见得多了,有谁提过这个说法?有谁听过这个说法?”
他转向众纨绔:“我从不曾听说过,你们听说过没有?”
“没有,”纨绔们会意,七嘴八舌给他帮腔,“我们也从来不曾听说过!”
“是啊,谁都没听过说,不是你胡诌的,又是什么?”贺兰浑道。
李瀛慢慢看过众纨绔:“你没听过,不代表没有。”
众纨绔一时都不敢再吱声,咔嚓,贺兰浑又掰下翟佑一根手指:“照成玄的说法,这个翟佑就是傀儡,你们看看傀儡这个鬼模样。”
他高高举着那根断指,又踢了脚焦木雕成的身子:“他是木头雕的,雕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自然没有成长变化的过程,所以在此之前,从没有人见过这个翟佑,可纪道长自幼长在玄真观,年少成名,天下谁不知道第一女道士?她从孩童长到如今,每一步都有无数人见证,她怎么可能是傀儡!”
这话说的一针见血,非但朝臣们纷纷点头,就连仁孝帝也低声向武皇后说道:“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玄真观中那么多人看着,纪长清不大可能是什么傀儡。”
武皇后笑意幽微:“阿瀛还是太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