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那些东西,是当?时与上头通气时的信件,以及发给底下人的封口费,还有他们按的红手印。
若是能留下来,日后他们还不得受制于自己?
程敬生?敲了敲桌子:“那是他们的催命符,也是你爹的催命符,你懂吗?断不能流落旁人,不然你我项上人头不保。”
屋脊上一?片瓦被悄无声息地盖回去,一?袭黑色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这人正是晁易。
晁易旁的功夫或许不是最出色的,但轻功是最出色的。因此查探这种事,于他而言,轻而易举。
他回房间后换了身衣裳,才?换完,便听?得有人敲门。
云秀的抽泣声在?外头响起:“晁大哥,你睡了吗?”
晁易隔了道门将人劝退:“程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么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云秀不肯,她门口有人守着,是爬墙出来的。她又叩门:“晁大哥,你带我走?吧?好?不好?,我不想进什么皇宫,也不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呜呜呜呜。”
晁易只是说:“程姑娘,天色已?晚,夜里风冷,你还是回去吧。”
云秀下午刚和程敬生?大吵一?架,这会儿眼?睛还肿着,听?他这么说,仿佛被人往心口里灌了一?捧冷风,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晁大哥,我知道我不讨人喜欢,我脾气也不好?,又爱哭,还不讲道理。早知道,那日你们不如别救我,让我死在?那里就?好?了。”她蹲下,靠着晁易的门,抱着自己膝盖,低头越哭越大声。
晁易到底心软,开了门。
“程姑娘,你兴许觉得我能带你离开这些困境,是救命稻草。可你有没有想过,兴许我也是豺狼虎豹,你离开了这个困境,又会落入一?个新?的困境呢?”晁易劝她。
云秀抬起头来看他,以手撑了撑地板起身,哽咽着:“我……你不是那种人,何况……我……我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试图解释,可是眼?泪先落。
云秀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掉,她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又哭个不停,脑子仿佛也沉起来。
晁易看着要栽落的人,还是出手。他接住人,又犯了难。若是送她回去,深更半夜,她出现在?他房门口已?经是于理不合。
晁易一?咬牙,只好?将人抱进了自己房里。替她盖好?被子后,又留了张纸条:醒后注意,莫让人瞧见,否则于你清白有损。
而后便出了门去,找旁人挤一?挤。
第二日,云秀瞧见那纸条,心中感觉到暖意,又有些悲戚。晁大哥不过是习惯待旁人好?,并不是心里有她。
她在?晁易房中坐了会儿才?离开。
晁易回来时,人不在?,纸条也被带走?了。他轻叹了声,诚然进宫是火坑,可若是她进宫,万一?程家被处置,她还不至于被连累,否则,只怕是要跟着被贬为奴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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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易来找傅如赏,告诉他昨夜在?程敬生?房中听?到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