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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
傅如赏将事情呈禀皇帝,请皇帝定夺,丹阳郡主毕竟是他堂妹,还真不大好处置。萧润当时?正在拨弄那盆花,听罢后皱眉:“朕倒不知,丹阳几时?变得如此?歹毒?她从前不过?有些顽劣娇纵,如今竟做出这等事了。女子?清白何其重?要。”
萧润面色凝重?,放过?那盆花,踱步下了台阶,思忖片刻道:“想来是显皇叔教导之过?了,显皇叔自己误入歧途,怎么好好的连女儿也带成这样?”
他叹了声,看向傅如赏:“珍之,此?事我知晓你的愤怒。倘若换了皇后,朕亦会如此?愤怒。可?丹阳她毕竟是朕看着长?大的,这事儿虽说不能轻飘飘过?去,却也不能罚得太过?。丹阳向来自恃身份尊贵,便降为县主,送去道观修身养性一年,不许随意进出,珍之意下如何?”
傅如赏躬身:“陛下圣明。”
萧润又叹一声,道:“饶过?丹阳,也是朕对皇叔的一点恩慈。若是皇叔再不知好歹,也别怪朕不客气了。”
但?显王显然还是知道好歹的,借此?机会,陈述了一番罪状,又谦逊地退了好几步,萧润甚是满意,此?事便罢了。
临走前,萧润又提起江南之事,“江南之事,刻不容缓。”
傅如赏颔首:“臣明白。”
眼看着傅如赏要走,萧润又将人叫住,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珍之,你瞧这花,怎么感觉还是没什么好转。”
傅如赏看了眼:“陛下,这才几日,您太心急了。再多等等吧。”
说罢,傅如赏便离开。
目送他背影离开之后,萧润收回视线,落在那非衣花上。又拨弄了一番叶子?,他当真太心急了吗?他瞧着那叶子?,似乎是有些好转,更绿了些,也亮了些。
那日他将这花要过?来之后,这几日裴筝几乎日日都主动来寻他。平日里她哪有如此?殷勤,可?见在她心里,他的地位甚至比不上一盆花。不过?……似乎也不是花的问题,萧润苦笑?一声,关键在于人吧。
才想呢,便又听得丰山通传:“陛下,皇后娘娘过?来了。”
萧润摆了摆手,示意丰山把?花收进去,而?后清了清嗓子?,又整理了一番仪容,这才面色如常地出来。
宫人挑起帘子?,裴筝进门,手中还带了个黑金漆的食盒,远远见了他,便微笑?招呼。待近到跟前,福了福身道:“陛下操劳国事,想必还未用午膳。切身带了宫里小厨房做的藕粉桂花糕与清凉糕来,可?做饭前甜点。不知陛下可?否赏脸?”
萧润自然赏脸,别说赏脸,心里其实乐开了花,可?面上还是矜持得很,不咸不淡地说:“既然梓潼如此?有心,朕如何能推脱?”
裴筝笑?了笑?,命锦瑟打开食盒,将其中的糕点取出来,安置在桌上。她坐在萧润身侧,看着他吃。
萧润瞥见她的目光,忽而?有些恶趣味,便将手中咬了一口的糕点送至裴筝嘴边:“梓潼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