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从他眼中读出了无数嘲弄与厌恨。傅盈欢看着他,映在她眸中的这张脸,冷峻凌厉,五官很有攻击性,偏偏在嘴唇上点了一颗小痣。那颗痣嵌在他冰冷的唇上,偏偏增添了一丝易碎的美感。
傅盈欢便这样瞧着他,两行清泪滴落在他手心里,她想,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在心里为傅如赏呐喊辩驳,他不是这样的人。
傅如赏看她楚楚可怜的模样,长眸微眯了眯,松开手,轻嗤了声,便转身离开。
傅盈欢像失去全部力气,几乎要跌坐在地上,还好宝婵将她扶住。
宝婵为她鸣不平:“少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知道小姐这些年待他多好吗?凡事都想着他,出门求神拜佛为他也求一份,去哪儿都没忘了他,他怎么能这样?”
傅盈欢已经只剩下哭声,压抑而隐忍的啜泣声。
这些年,无论傅如赏和傅渊怎么吵架,甚至决裂出去自立门户也好,她始终都相信,傅如赏不是他们口中的薄情寡义之人。
因为她第一次见傅如赏,便是被他奋勇相救,那一天,他唇上那颗小痣,她还碰过。他安慰她,哄她开心,带她玩,给她找吃的,还与她说了很多事情。
也许,是她一厢情愿罢了。毕竟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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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盛夏,傅府的后花园中荷花开得正好。团团如盖的荷叶铺满一角,从其中亭亭支出朵朵粉荷来。花瓣饱满,花型流畅,即便是七岁孩童也能瞧出好看二字。
盈欢觉得这花好看极了,似乎是被人精心打理过,井井有条,赏心悦目。她便往荷花池靠得更近,可没想到忽然会窜出一只大狼狗来,冲她嗷嗷叫,把她吓得脚下一滑,便失足掉进了荷花池中。
后花园中向来没外人出现,傅如赏解了狗绳,在身材高大的狼狗身上顺了顺毛,“去吧,自己去玩吧。”
狼狗听见自己去玩的指令后兴奋不已,扑向傅如赏,舔他的脸。
面色冷峻的少年神色缓和不少,又在硕大的狗头上摸了一把,“好了,一条,自己去玩吧。”
狗撒开腿跑得没影,少年笑了笑,起身进了花亭念书。
自母亲走后,这两个月,他唯一能感到欣慰的,便是一条。想起母亲李兰心,傅如赏神色黯淡几分,母亲才走两个月,府里那些白事的摆设已然叫傅渊撤下,他说是时有同僚来访,如此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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