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聂衡之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见她没有抗拒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又歪在了床榻上。手上说是持了一卷书在看,但实际上那书页许久都没翻过去。
季初做完了一件罩衣,他手中的书也适时地放下,目光故作淡漠地望过来,语气也矜贵,“既然都做好了,不如现在就试一试吧。”
季初笑笑,将衣服递给他,凤眸朱唇的年轻郎君衣服上罩了一层飘飘渺渺的墨色,不仅多了几分稳重,还隐隐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她神情专注地看了一遍,忽然又觉得里面的袍子颜色不配了,又让下人翻出锦缎来,手中不停地又开始缝起外袍。穿针引线,动作极为熟练,白嫩的手指在颜色鲜亮的锦缎中穿梭,聂衡之看着看着有些失神。
今日的季初对他特别的好,好到他产生了妄想,季初会再次接纳他,将原本的那颗心还给他……
这一日,季初依旧是天色昏暗的时候回去了季府,聂衡之留在别馆让大夫为其施针,又是一夜安眠。
次日,趁着卫长意不在,她温声央着聂衡之派人接来了莫青青还有她的大白猫。
聂衡之虽然极其不乐意他和季初之间插进来一个莫青青,可他现在一颗心装的满满的,想听她的话,想对她好,想让她开心。
于是,莫青青终于又得以到了别馆里面。
初一见到季初的面,小姑娘就冲着她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是在暗示她已经将信件送出去了。
季初也悄悄地点点头,末了趁着聂衡之与自己的亲信商谈秘事的时候,手指翻飞地为大白猫做了一个小垫子,又问莫青青,近日的心情如何,和卫长意之间的矛盾说开了没有。
莫青青闻言先是翘着唇甜笑,可过上一会儿又开始唉声叹气,小声地和季初说话,“季初姐姐,夫君说他没有碰过那些妾室,也不是真心喜欢我的庶姐。可是这次,这次府中的二堂兄到潞州来,带来了后院的楼姨娘。我看见了楼姨娘又想起来她和我庶姐生的有三分相似,又想他若不是喜欢我的庶姐为何总纳和她长得相似的妾室呢。”
季初手中的针线活动作慢了些,清澈干净的杏眸里面映着莫青青的神色,莫青青的性子单纯,有什么都会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季初看得清楚她很苦恼,而且她对卫长意也没有许久前那么信任了。
“我再去问夫君,夫君就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了。”莫青青很苦恼,也在害怕,她数月前在去外祖父家中的时候偶然遇到了庶姐,庶姐生的美貌妩媚,从小就比她受欢迎。庶姐告诉她,一开始卫长意到家中求娶的女子是庶姐,是她的母亲从中作梗才让这桩姻缘落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