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机巧妙,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刚好落入了从二楼拾级而下的仲北眼中,仲北一僵,急着给一人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双青。
双青是夫人身边最信任的婢女,在府中待了三年,仲北还时常与她打交道,他不会认错。仲北心中大喜过望,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不等他们去打听夫人的下落,夫人的婢女自己就撞到了他面前。
侯爷他说是要到潞州来药浴养伤,潞州的汤池在大魏也的确颇有名声,可仲北跟在侯爷这么些年,他更明白侯爷忍不住那颗想要见到夫人的心。
养伤是不假,可到潞州的路上也颠簸不利于伤势痊愈啊。
这下真是好了,仲北忍着焦躁使唤伙计上了一道羊肉汤膳,想着等派去的人回来再不着痕迹地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侯爷。
可他刚返回楼上的雅间就高高地提起了一颗心,因为一名不知死活的女子居然凑到了侯爷的身边,姿态极为矫揉造作,主动要为侯爷倒酒,高耸的某处都要贴到侯爷身上去了。这名女子,据说还是里面一位官吏的女儿,简直是作死!
果不其然,侯爷立刻就厌恶地撇过了眼睛,从仲北的角度能看到他捏紧了酒杯的手指,下一刻那只酒杯被狠狠砸在了地上,酒水泼了那花容失色的女子一身。
“庸脂俗粉,臭不可闻!滚出去!”聂衡之动了怒,他费尽功夫才在身上沾染了属于女子的气息,方才那股臭烘烘的气味直接将女子的气息给压过去了。
他额角青筋凸起,眼白渐渐泛起了红,艳丽的一张脸阴沉沉的看上去极为骇人。葛知州连带着吕通判在内的官员都变了脸色,尤其是吕通判,脸红脖子粗,鼻翼不停翕动,被侯爷嫌恶的女子是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女儿,他筹划用女儿的美貌攀上高枝儿,挤走葛知州,成为潞州城的一把手。
侯爷这么不留情面地呵斥他的女儿臭不可闻,他沦为了笑柄不提,这个女儿日后也废了!
“侯爷恕罪,小女不知规矩。”吕通判赶紧请罪,心下懊恼不已,他不应该这么急切的。
聂衡之咬紧了牙根,脑中泛上来的疼痛让他起了杀心,盯着吕通判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吕通判感受到了窒人的危险,面如土色,颤抖不止。
“侯爷,方才属下遇到了一人。”这个关节点,仲北赶紧将遇到夫人婢女的事情说了出来,他迫切地想要消除侯爷的怒火。
听到季初的消息,聂衡之的脸色立刻变了,甩了袖子疾步从酒楼离开,他的手掌微微颤抖,脚步也带着几分凌乱。
他的渴望与贪婪已经压制不住了,急欲从胸膛里面迸发出来。
好在仲北派去跟着双青的人很快就赶回来了,二话不说带领着侯爷过去,跟着聂衡之一起下楼的官员们不明所以地也跟了上去。
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得罪了侯爷,定北侯身后可还带着一大队金吾卫呢,一个个看着就极为精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