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不单单是她想要的,更是她爸爸想要的。
所有人都希望她过得幸福,从小到大身边的人也都在努力让她感受到幸福。
如今段之愿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她牵起他的手,抹去手背上的雨水,在屋檐下露出真诚又灿烂的笑。
“张昱树,我们回家吧。”
大雨未停,整个城市都处在朦胧里,风不知道将伞卷到了哪里。
段之愿的笑就是照进他内心的一道光,是他心间贫瘠之处盛开的唯一一朵花。
余生他都想要守护这朵花,让她永远开得娇艳。
张昱树脱了上衣盖在她头顶,带她小跑着离开,穿过马路回到旅馆。
吴真煮了热汤上来,他俩一人喝了一碗,身子总算暖和过来。
吴真局促地站在原地:“儿子,我……”
“没关系。”张昱树说。
吴真这一生随波逐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就是和张富丰离婚。
她有多珍惜自己的第二段婚姻,张昱树比谁都清楚。
况且他的身世,他儿时的经历,张昱树从来没想对任何人隐瞒,所以吴真也没必要隐瞒。
今天他发火完全是因为,段之愿亲耳听到了这一切。
他所有弱点,都是段之愿。
等张昱树洗好澡出来,吴真已经离开了。
只剩段之愿一个人坐在床上,和插着电的电吹风。
张昱树自觉拿起电吹风站在她身后,在手心试了下温度后,拾起她一绺头发,认认真真地吹。
她头发浓密、并不分叉。
拿在掌心时总是顺着指缝滑下去。
张昱树觉得段之愿哪里都好,连头发都生的这么好。
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大概也是这样吧,皮肤细腻,性格温顺,有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半湿的头发在他掌心渐渐变干,闪亮又光滑的铺在她纤瘦的肩膀上。
二十分钟后,张昱树将吹风机送回浴室,也上了床。
段之愿问:“我之前,就是那天走的时候,给你留下的玉石项链呢?”
在那个箱子里。
“明天我找找。” 张昱树说。
段之愿问:“你之前为什么不戴呀?”
张昱树指尖微动,告诉她:“因为觉得你应该不希望我戴。”
她日记里的诅咒,每篇都是让他去死。
那他要是带着这块石头,这块带着她虔诚希望的石头,岂不是不能让她如愿了。
而且,他也没脸戴。
段之愿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颌垫在他肩膀上,凑在他耳边轻轻道:“找出来戴上吧,以后,不要再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