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韩昭缓缓地念出来,随即洒脱一笑。
这里应该曾经是两位极为恩爱的道侣居所。
镜子映照出韩昭的脸,还有她眉眼中的一丝笑意。
她把镜子递给谢时:“真人,你看这镜子里面有没有能让我们离开的契机?”
天下没有只死不生的阵法,只要是被人所设立的阵法,必定会有阵眼存在。
谢时接过那方小镜,手似乎瞬间向下一坠,而后又稳稳地停留原地。
他沉吟了片刻,随即对着韩昭摇摇头,又把镜子扣在妆台上。
“此物并不是阵眼,”谢时淡淡地道,“我们出去看看。”
想来出去也不会这么简单。
韩昭耸耸肩,迈步跨过门槛,走到那片春意融融的院子里。
谢时伫立在原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刚才他在接过那方镜子的时候,竟然觉得那镜子重达万斤,险些没有拿住。
镜子的重量甚至还激起他体内翻涌的真气,真气在识海中咆哮,谢时强行压下喉中的腥甜,看着那面小镜。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谢时低眉敛目,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似是嘲讽,随即又变成一片漠然。
这面镜子虽然有异,但并不是此地的阵眼,对他们也没有敌意。
谢时放下镜子,还是把此物留在这里为妙。
“谢时。”
一城红衣忽然在院内唤他,谢时向她走过去。
她正站在一树梨花下,花瓣纷飞,落在一城红衣的肩头额角。
在谢时的世界里,花瓣落地的声音,就仿佛是太极殿外下了一场大雪。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她似笑非笑,“可以吗?”
一城红衣本就有一把似金玉相击的好嗓子,缓缓细语时,更显得宛转动听。
“请说。”谢时点头示意。
“你是不是... ...”一城红衣笑着,眉目灼灼,“喜欢我?”
谢时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随后,一城红衣似是笃定地叹息一声:“果然,谢时,你喜欢我。”
谢时的目光微冷,垂下眼帘:“你为何会这样问?”
“我当然不知道了。”一城红衣笑着摇了摇头,向他走来,“不过,你要去问你的心。”
“你的心在想些什么?快些告诉我罢。”她的声音甜蜜。
一城红衣依偎在他身边,墨发如瀑。
沿着雪白的衣角,她缓缓地抬起手,好像是想要触碰到那颗心脏,是不是和常人一样,还在温暖地为她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