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应寒眸光一沉,微微蹙眉,扑闪了两把扇子般的睫毛。
瞧把她给吓得,真有那么难吃?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将两人的目光同时吸引了过去。
门半掩着,玄衣银发的青年此刻拎着一堆东西立在门口。
看到屋里已经站了个人,他脸色冷冰冰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你来得可真早。”
如果沈念没听错的话,她罕见地听到顾月时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
玉应寒云淡风轻地点点头,轻笑着说:“还行,比你早了一步。”
平静无波的眼神看起来挑衅味十足,非常欠揍。
“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有人擅自用了魔君府的东厨,差点把厨房烧了。这个人,是神尊吧?”
顾月时清冽如雪的声音里难得有些微怒。
能把几乎从不生气的人惹怒,更是他的本事。
玉应寒这个人,的确是有很多本事在身上的。
“若是真给烧了,本座赔你十倍大的。厨房而已,魔君还真是斤斤计较。”
顾月时扫了一眼桌上只动了一口的鸡蛋羹,冷笑一声:“看来厨艺也不怎么样。”
玉应寒被戳中痛处,心里一哽,但面上仍是满不在乎的模样,看不出什么异常的情绪。
“神尊唯一不怎么拿手的技能被情敌发现了,真惨。”玄安嘴上说着惨,实则满眼都闪烁着看戏的兴奋光芒。
沈念叹了口气。
这大概就是男人之间该死的胜负欲吧,就连顾月时这样从来不争不抢的人,都被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好胜心。
沈念知道这个时候该她出来维持局面了,她揉了揉眉心,声音轻轻的:“别吵了。”
仿佛落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的润雨,瞬间浇灭了他们的怒火。
“你们一大早来找我,就是来吵架的吗?都不关心我…”
虽是埋怨,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撒娇。
“你好些了吗?”
“还疼吗?”
两个人同时向前一步,关切询问。然后又迅速和对方拉开距离,生怕有个擦碰。
“好多啦,已经不疼了。”
一句话回答两个人,谁都没落下。
“给你熬了药,这次加了些饴糖,不会苦。”顾月时把准备好的热乎乎的药端给沈念。
“这种药加多少糖都会苦。”玉应寒不紧不慢的声音里带着些嘲讽,“吃这个吧。”
他像变魔术似的,变出一粒外形似黑巧克力的药丸递到沈念眼前,闻起来香香甜甜的,一股香草味。
“良药苦口利于病,汤药虽然有些苦,可更有效。”顾月时眼含真挚,把黑乎乎的汤药怼到沈念眼前。
“这个不苦还有效。”玉应寒也不甘示弱,仿佛热情的推销员,拿着黑药丸送了上来。
“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