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得这些,所以参禅悟道的心才会被搅得从未有过的慌乱。
不行,他不能容忍自己这样下去,这样是不对的,是错误的,是对佛祖的不敬。
他暗暗下定决心,这次回了妄宗,要远离她,加大诵经的时间,要让自己全身心投入佛门,不再纵容自己的思绪被俗尘惊扰。
他是了妄宗千百年来唯一可能悟道成佛之人,他不能对不起师父对他的培养和希望。
他要担起重振了妄宗的重任!
想到这里,他不禁加快了脚步,仿佛身后的沈念是个吃人不吐皮的妖怪,让他不得不敬而远之。
沈念看着脚下生风的和尚,一脸茫然。
这是咋了?
走那么快是尿急了?
她赶紧追上他的脚步,但她越追得快,前面的寄修的步子就越迈得大。最后她不得不小跑起来才能保证不被他甩开。
不是受伤了吗,还能跑那么快。
看来多半是要憋不住了。
算了,人有三急,沈念她表示可以理解。
最后终于走到山下的时候,沈念已经追得气喘吁吁,脑门上也冒出几颗豆大的汗珠。
她撑着膝盖,弯着腰,喘着粗气:“诶我说小师父,你是练长跑的吗,跑那么几里路都不带喘气儿的?”
寄修因为受了伤,跑那么久也略有些吃力,嘴唇干枯惨白,但呼吸依然保持平稳,他淡淡瞄了沈念一眼:
“多谢施主相救。不知施主姓甚名谁,待小僧得空,定会登门道谢。”
沈念:“......”
这又是咋了?
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抱住她睡觉一点也不见外吗?怎么早上起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还施主施主起来了?
男人心海底针!
她真的一点也不懂男人!
“做好事不留名。别问,问就是我叫活雷锋。”
寄修双手合十,鞠了一躬,嗓音淡然,眼眸无波:“活施主,小僧先告辞了。”
然后头也不回,利落干脆地转过身去,直接往玉山的方向走了。
“活...活施主?”沈念眼皮一跳。
他自己说出来难道不觉得有点匪夷所思吗?哪有人姓活的啊!
还是说,他其实压根不在乎她到底姓什么。只是出自礼貌,随口一问的。
算了。
沈念挥了挥手,满不在意地迈腿往淮阴城的方向走去。
昨夜受冻了一整夜,她现在只想去酒肆喝点热酒暖暖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