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感觉,他对自己的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呢?
沈念不解地挠挠头。
他这个样子让沈念很难搞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真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本来只是随口胡诌的,谁曾想顾月时这么精的人居然相信了,相信到舍得把自己一半的床铺让出来,慷慨解囊让她随意蹭灵力。
“如果魔君大人觉得不自在的话,其实我也是可以不蹭的。”
沈念边说,边默默地往门口挪动,装出一副贴心又善解人意的模样来。
她可不想同前不久才和死对头订婚的人睡在一起。
顾月时眼神淡淡的,看着一点点、一寸寸正在远离自己的少女,反省是否是因为自己看起来太过冷漠了,所以把她吓着了。毕竟她从小在隅木里这样野兽横行的地方长大,自然是比旁人更容易受到惊吓些的。
他又尽量把神色放得温和些,语气变得更柔软些:“无妨,本君并没有觉得不自在。”
沈念:......
原本还挂在她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彻底垮了下来。
他这个人!谁需要他在这种时候释放善意了呀。当初铁着脸说要娶知漓的时候,怎么没见他如此体贴呢?
顾月时见沈念仍杵在原地不动弹,想到也许是她觉得睡在里边太有局限性,如果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不方便逃跑,所以才面露难色。遂,他十分通情达理地换到里面的床位去坐着,满脸写着“还有什么问题么”的样子。
目色仍是清冷,高不可攀,但也不至于让人心生寒意。
“你就别在这里纠结了,快和他一起睡!你要知道,只有多接触才能让他爱上你,爱上了你才能把魂元主动献给你啊。”
玄安话糙理不糙,一语惊醒梦中人。
她既然已经不再是曾经的沈念了,又何必再扭扭捏捏放不开手呢,毕竟,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把魂元拿到。
不管过程究竟有多糟心,只要能达到目的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很快想明白这层的沈念,脸上又扬起了甜似蜜糕般的笑容:“魔君大人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想必在您的帮助下,我的修为很快就会有提升了。”
边说着,边步履轻快地回到床边,十分懂得分寸地坐在了离顾月时最遥远的一角。
“我在这里坐一晚就行了。魔君大人灵泽充盈,即便坐这么远也是能有所浸染的。”
进而,又端庄持重地正了正衣领,背挺得笔直,坐似劲松。
顾月时盯着沈念,嗓音平板着开口:“不是说同床共枕么?”顿了顿,“你在害怕本君?”
沈念削尖脑袋也想不出来,顾月时到底从哪里看出来她有半分害怕的模样。还是说这张脸,长得就像只容易受惊的小白兔。
不过既然他好心提供了一条不用睡在一起的思路,沈念便顺坡下驴道:“魔君大人乃万乘之尊,若是同我这种乡野来的尘垢粃糠共枕,实在是惶恐的紧。”
紧字方落,沈念只觉得腰下有一股劲力,把她从床尾朝床头猛地拉扯了过去,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经滑到了顾月时身侧。
“魔界最不在意的,就是等级二字。本君说了可以,就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