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一起,他永远不用担心她心口不一,她高兴就是高兴,不高兴就是不高兴,她说喜欢就是真的喜欢,她说想他就是真的想他,认真赤诚,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这样的姑娘他如何能不放在心上,一点一滴浸润进他的整个心神,等到反应过来他心里就已经全是她了。
“我是不是流氓?”她很认真的告诉他,她对他有想法,很大胆又很理所当然的想法。
“嗯,三姑娘是流氓。”谢砚乌黑的双眼倒映着岸边的无数灯火,仿佛压抑的幽光,“三姑娘太坏了。”
“你不可以说我,我要生气了,我不高兴了!”沈清鸾瞪大眼看着谢砚,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
“好,我不说三姑娘。”谢砚抱着沈清鸾微微侧身将两人挪到了石桌的阴影处,“因为我也是流氓。”
“啊?”沈清鸾眨巴着双眼,就见黑暗中谢砚的脸靠了过来,软软的微凉的双唇压了下来,沈清鸾微微张开的嘴让对方正好长驱直入。
雪松冷清又干净的味道在周身弥漫,唇齿间是清淡的茶叶的味道,还有糖霜的甜味和山楂的微酸。
沈清鸾的后脑勺被按着,整个人都裹在谢砚的怀里,身上沾满了她最喜欢的雪松味道,她遵照自己的意思伸出双手勾住谢砚的脖子。
突然吧嗒一下的声音惊动了沈清鸾,闭着的双眼猛然睁开,眼角瞄到一块舢板从外头搭上了凉亭的台阶,原来不知何时有一艘画舫靠了过来,而他们俩都没有留心到。
沈清鸾微微退开,谢砚却不愿意放开,追着吻过来,没有吻到怀里姑娘的双唇便将吻落在她的耳边,整个脑袋都深埋在她的颈窝,双手更是搂着不肯松手。
“谢大郎君可在?”一道娇俏的声音让埋首在沈清鸾颈边的谢砚整个人一僵,似乎一下子恢复理智,马上就要抬起头来,但还没付诸行动整个人就被沈清鸾按住了,并且她宽大的袖摆将他的头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彻底清醒的谢砚:等等,是不是哪里不对?
“不在。”沈清鸾的声音清冷平静,“出去,立刻。”
“……”那边似乎没想到搭话的是女声,顿了顿才接口道,“这位姑娘好大的架子,这凉亭是你家的不成?你来得我们就来不得?”
“惦记别人的东西,真是丑陋!”沈清鸾可不是什么小白兔,这句话落下的时候,一直极力收拢的领域瞬间展开,无形的压力涌动着,无风的平静水面因为某一部分重力的改变而波澜突起,停得稳稳当当的画舫陡然摇晃起来,架起来的舢板也晃动起来,原本踩在上头想要过来凉亭的人立刻尖叫起来。
“慢慢叫,一个都不能少。”沈清鸾轻声说道,随意甩了甩袖子,破空声响起,十几米长两层高的画舫猛然一个侧身,直接翻进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