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人不管什么身份, 都会想,若这事儿在自己身上发生, 那该多好啊。
有了这样一个想法, 后面在推波助澜传上一传, 谢家平白就会得到很多助力。
这些助力或许平日里看着微不足道,但关键时刻却能起死回生,逆风翻盘。
谢砚对于人心这一块一贯把握得当,只要是正常人,他绝对是一个善解人意知人善用的上位者。
不管什么时候,但凡到了他手里的人,哪一个最后不是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
马车里谋划人心的谢砚不知想到什么叹了口气,边上的六老太爷睁开了眼睛。
六老太爷虽说身体已经大好,但到底年纪大了,这次跟着上门道谢其实已经也不容易,所以在马车里就歪着闭目养神,等快到地儿了,在收拾仪表。
“为何叹气?你既是心里早有章程,还有何愁绪?”六老太爷看向还不及弱冠但性情手段一样不缺的谢砚,可真是他们谢家祖坟冒青烟了,“莫非是良心难安?”
“……”谢砚知道六老太爷说什么,抿唇露出一个微笑,“皇帝打算绑我们谢家上船都不会良心不安,我又有何难安?”
公主作为皇帝的女儿,享受了公主的尊荣,自然也有她必须承担的责任,她的父皇拿她联姻是她的责任,承担针对她的算计阴谋自然也是责任。
谢砚自己身上担着谢家几百口族人的生死荣辱,怎么可能面对皇帝的算计束手就擒?
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
关良心何事?
“那你做甚这副神态?”六老太爷就是随口一说,他们这种大世家的掌权人,有一个算一个,就算有良心也要藏起来,更别说大部分早就扔了。
“想到一些事情。”谢砚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整理宽大的袖摆,一派温文尔雅,“例如,像旧朝末帝那样的疯子京都多不多。”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六老太爷眼神有些怪异,旧朝末帝那样疯魔的人谁会无缘无故想到他。
“侄孙,这不是,不擅长和疯子打交道嘛。”谢砚的语气似乎还有些懊恼,惹得对面老头子翻白眼:“为何要担心这个?谁还擅长和疯子打交道了?”
“胡乱想想。”
“老头子劝你少想这些,这疯子之所以叫疯子,就是因为正常人琢磨不明白,要是哪日你想明白了疯子在想什么,那你和疯子也不差什么了!”六老太爷赶忙阻止自家侄孙的危险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