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泽的语气仿佛在回味:“当然记得。我说要跟你做个了断。”
容泽是除他以外,最后一个见过颜千止的。
就连他都不记得了。
记忆好像被篡改。
见容域沉默不语,容泽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说:“阿域,你赢了我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开心呢?看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容域站了起来。
临走前,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容泽,露出胜者的笑:“不管你开不开心,都出不去了。”
出了看守所,容域嘴角的笑意落下。
冬天的阳光都是白色的,照得容域的脸色更白。
他停下脚步,身后是看守所深灰的高墙。
看来所有人都不记得颜千止了,只有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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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是仪器的声音。
颜千止缓缓地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旁边的架子上挂着吊瓶,她好像在医院。
一些画面涌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被容泽绑架了,容域去救她,然后,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消失了。
自己不是消失了吗?
思绪还有些迟钝,她一时分不清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醒啦。”旁边传来了医生的声音。
医生一边给她检查,一边说:“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吞安眠药呢?要珍惜生命。”
颜千止一愣。
她想起来自己穿书前发生了什么了。
她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药,想要自杀,然后就穿书了。
现在医生这么说,就说明……她回来了?
那容域……
颜千止猛地想要坐起来,但她现在浑身都很难受,一点力气也没有,又跌了回去。
医生按住她说:“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颜千止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想到了自己消失前容域的表情。
她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到了耳朵。
医生看到,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小姑娘的事情她听说了。
父母很早离婚,妈妈在她高中的时候死了。爸爸一开始对未成年的她不闻不问,后来生病了,又想起这个女儿,去问她要钱。她不给,他就去学校、去她兼职的地方大吵大闹。
大好的年纪,很多人都在享受青春,她却在为生活奔波,还要遇到这样一个父亲。
要不是心力交瘁,失望至极,也不会选择自杀。
醒来后,颜千止的身体一天天好转。
终于,她被允许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