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啧了一声,撩起眼,“不要在我身上做无谓的努力,顾溪,我奶奶说什么你不要听,她老人家年纪大了爱幻想,经常说些有的没的。”
男生轻笑一声,气息烫着她的耳尖,“老子是真的无可救药,不是和你闹着玩。”
“社会哥你见过没,就我这样儿的,没有未来也没有出路的。”
谢西逾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可是听着她不怎么舒服。
他问,“听到没?”
顾溪揉了揉鼻子,又“嗯”了一声。
谢西逾低头看她几眼,然后退开椅子站起来,迈着步子走向门外。
走了几步,他又回到书房,弯腰伸手在她头顶薅一把,“顾菩萨。”
顾溪脸红了,“不、不是。”
她没想过蒋水丽给她取得这个外号渐渐在新班级传开了,先是传到了男生之中,接着又扩散到了整个高三年级。
“不叫菩萨,难道叫你小尼姑吗?”谢西逾忍不住笑。
顾溪抿了下唇,“你怎么骂人啊。”
空气一时停滞了,谢西逾看了她三秒,然后笑得趴在桌子上,长指拢在下颌,肩膀不住颤抖。
顾溪不懂他的笑点在哪,只是脸愈发烫。
笑得快喘不过气来,谢西逾抬起眼,视线直勾勾,“小尼姑就是骂你啊,你们班的同学给你取得外号还真贴切。”
“顾菩萨。”
“……”
“接着。”
他盯着她发烫的脸,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原来你也会脸红啊。”
顾溪:“……”
他朝她扔了桌边一个锡纸电子烟盒,有点烫手,顾溪接住后又放在桌上。
心跳声飞快。
谢西逾故意笑了笑,指尖捻起一根烟,漫不经心地夹在耳后。
“太纯了啊。”他痞气十足地笑起来,视线在她侧脸流连,嗓音低哑,“小姑娘。”
顾溪脸红了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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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一到大年初一雪下却个不停。新闻里报道着最近的雪灾,新荷市郊区某处山谷被积雪堵塞,造成了严重的“雪泥石流”滑坡。
顾溪后来没再给谢西逾讲题了。
她坐在书房里写完一整张历史试卷,收了收书包和许老太打声招呼就出门回家。一路走着她的脑海里一路想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是很奇妙,给谢西逾讲的那些题目她怕是这辈子都难忘。
西一街的道路很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