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新荷的方言,陌生感扑面而来,她低头绕开那些黑车,裹紧外套往街道里走。
她今天没背书包,只挎了个斜挎包,包太小了,好多东西装不下。所幸她的挎包里只装了身份证和钥匙,别的东西都放在行李箱里。
夜晚,天空开始下雨。
天色太黑了,顾溪没有带伞,她匆忙给姑姑发了个短信报了地址,便推门进了隔壁一家陈记汤包馆。
这会儿店里人挺多的,顾溪绕过座位来到最角落的独座。
顾溪进店后点了杯法式柠檬汁,店员将柠檬汁端上来。顾溪将行李箱整理好,安静的坐在那儿咬着吸管。
这是刚才那个店员咋咋呼呼从门外钻进来,“老板,门关紧点。”
汤包店老板探出头,“怎么了?”
“那几个小子又来了。”店员惶恐不安,“上次在我们店里打架滋事那几个。”
汤包店老板骂了一句“操”。
从汤包馆外涌进来一大片人,都是年轻的男生,个个个高体壮,头发五颜六色,看上去不像是好人。
又是那群人。
顾溪本能地紧张起来,她低头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摁了串电话号码,但没拨通。
1-1-〇。
早来的几个人占了前面的座位,有个黄毛一直在说话。
进出之间门开了几下。
黄毛从前台拿了个菜单,几个男生点了一桌的菜。
黄毛突然笑道:“谢爷。”
几个小弟开始起哄,“谢爷,这次请我们吃饭呗。”
“你可别说了,咱们谢爷兜里没钱,他是个穷光蛋啊。”
“江湖传说啊,也有落魄的时候。”
这时那个被称作“谢爷”的男生起身,周围一片起哄声,都高喊他结账。
从模样来看他是人群中最扎眼的,习惯了被成群的人簇拥,连姿态都倨傲顽劣。
他走到前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红色的卡,懒散的倚在收银台边,眼也没抬,“结账。”
老板看了他一眼,“成年了吗?你多大?怎么来我们店喝酒?”
“十九。”
老板指了指酒桌那边,“那其他人呢,都成年了吗?”
他低啧了声,“比我大几岁。”
问到答案,老板没再问什么了,转身走向后厨。对于这类喝酒抽烟年轻的混混,老板都会严格查他们有没有成年。
女店员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女生,端茶水过来,嗓音有点嗲,接过卡,问,“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