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肯定没背景。
那种有背景有关系,以及特别大牌的,是可以享受单独化妆间待遇的。
就看殷侍画坐沙发上,眼睛一瞬不瞬地向着直播舞台的大屏幕。旁人还以为她多认真,是个多么珍惜这次机会的新人,但实际上,她在极其专注地看沈钦颜,不想漏过哪怕一秒。
看沈钦颜面对每一个节目时的表情,她的一颦一簇,乃至于每一次面庞的特写;她凌厉但又显得特别英气的眉毛,眼尾轻微上挑的狐狸眼,化着相当魅人但不过分夸张的眼妆,高挑的鼻梁与酒红的唇,尤其是那一头依旧红得醉人的头发。
这样的五官与神情,与记忆中那个人一点一点地完美咬合,前不久在演唱会上的场景也历历在目。她甚至记得,沈钦颜每一次在自己身边呼吸时的感觉。
就在殷侍画出神时,节目组有人来叫她:“你就是殷侍画吧?快跟我来,下一个就是你了。”
她于是起身,跟那人离开,状态就像和沈钦颜分别的这几年一样,总是放空着,好像屏蔽了外界的所有事物似的。
然后等前面的人表演完,上台。
这下轮到沈钦颜全然滞住了。
她大概是第一次在镜头前做不到表情管理。
她本大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手里转着衣服上一根带子,之前呛过上台的同行也呛过其他评委,此时却不由地正了正身。
这是在做梦么?
又是演唱会那晚的场景,灯光全灭,只留下几束很清淡的照着殷侍画。她比自己更适合这样的氛围,唱的是《水星记》。
沈钦颜就定定地看她。
……
其实她也忘不掉。
她刚见到这个白润甜美的小女孩时,她丧得要命的样子。
她忽然就那么想吸引她注意,终于逮到机会,看到她想倒饭,却被学校“小法官”给抓正着,于是不得不回到餐桌上。
自己则早已把不想吃的菜给倒地上了,于是端着光溜溜的盘子,经过她,得意又恶劣地骂她一句“小怂包”。
殷侍画不可思议地看她一眼。
瘪着嘴,眼里就像含着包泪,时刻要滚下一颗珍珠似的。手里握着不锈钢勺,一遍一遍地搅着盘子里剩下的几块木耳和海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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