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禾捏着还带着温度的玉佩,震惊的抬起头来,“你……”
他这是……要放自己离开?
万俟砚移开目光,看向了那几个侍卫,“开宫门,放他们离开。”
侍卫听到万俟砚的命令连忙应下,而后匆忙将宫门打开。
沉重的宫门缓缓被打开,伴随着吱呜的声响,中间那道缝隙变得越来越大,明明是夜里,可沈昭禾转头看向外面的时候,却好似看到了恍若白昼一般的光亮。
她往前走了一步,又没忍住转头看向万俟砚,轻声道:“谢谢你。”
那声音很轻,轻得仿佛被风一吹就散了。
可万俟砚还是听清了她的话,好似高岭雪山,从来漠然无情的他,头一回尝到了何谓铺天盖地,蔓延而来的心疼滋味,他依旧站在那儿,看宫门开,看宫门关,看那道身影彻底消散于眼前。
日后……大抵是再不会有想见的时候了。
这样,也好,他想,从来行走于黑暗的人,是留不住光亮的。
即便他再怎么需要。
阿蕴带着沈昭禾一路到了西街那家脂粉铺子门口。
沈昭禾抬头瞧见上头明晃晃写着的“玉容香”三个字便点了点头,“应当是这儿了吧。”
阿蕴瞧见里头还有灯光便走上前去敲了几下门,开口问道:“有人在吗?”
里头很快传来一阵稍显凌乱的脚步声,过了一会才有传来一个估摸着三四十的女子的声音,“谁呀,店铺打烊了,明日再过来吧。”
声音里头有着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老板娘行行好。”阿蕴抓着这个机会赶忙道:“我家主子明日一大早就要出远门,特意吩咐我过来买些您家的脂粉,说别处没有这样好的东西。”
“这要是买不着,我家主子发起脾气来定是不会饶了我的。”
那老板娘大约是个心软的,听了这话嘴里虽然说了些抱怨的话,可到底是将门打开来了,“偏偏是这大晚上过来,进来吧。”
阿蕴连忙答应了一声,拉着沈昭禾进了屋。
屋里陈设着的是各类脂粉香料,香气混杂在一起,倒也并不难闻。
“你们主子要的是什么样式的?”老板娘开口问道:“可有写好单子?”
沈昭禾连忙摸出万俟砚塞给自己的那块玉佩,递到了老板娘的跟前,老板娘初时还有些疑惑,等看清了沈昭禾手中的东西,脸色顿时大变,连忙躬身行礼道:“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