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看到乔弈城的时候还是很气的，满脑子都是老子要打败你的想法，但是阮瑜宁清凌凌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舌头都要打结了。

手心开始冒汗，心脏又开始不听话地使坏。刚才在杀青宴上喝了两杯酒，现在他感觉酒气蒸腾上来，让他的脸开始发烫。

“瑜宁，我，我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的演技，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笑容，请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你的过去，我们可以一起承担，你的未来，我们也可以一起去看看。”

宋煜凑近了阮瑜宁，抓住了她的手。

阮瑜宁能够闻到他身上清甜的红酒香味，并不刺鼻。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身份又摆在那儿，基本上没人敢灌他的酒。

她有些无措，猜到了是一回事，宋煜真的这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真的，阮瑜宁挺喜欢宋煜的，但是这种喜欢，跟情侣之间的喜欢不一样。阮瑜宁喜欢宋煜拍的电影，他是真的很有才华；她也很感谢宋煜对她的帮助。

正因为有这么复杂的感情，阮瑜宁才越发不好应对。一般人拒绝了也就拒绝了，可是面对宋煜，她不想伤害他的感情。

阮瑜宁思考片刻，才组织好了语言，“宋导，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感谢你的照顾。而且在剧组中，我们合作得很愉快，我们一直都很有默契。”

导演和演员有默契的话，拍摄就会顺利很多，一个知道该怎样抓镜头，一个知道该怎样表现。

听到阮瑜宁这样说，宋煜一颗心沉了下去，这样的句式后面，一般都跟着一个“但是”。

果然。

“但是真因为这样，所以我没法答应。”她抱歉地看向宋煜，“演员和导演，可能会代入到各种角色、各种视角中，我们的感情是最充沛的，也是最虚幻的。也许有一天你会突然发现，你喜欢的不是我，是程盈盈。”

宋煜有些烦躁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可是我不是那样的导演。我知道你的意思，情感错乱，但我不是新人导演，不会出现那种情况，我分得清自己喜欢的是谁。”

“是你，阮瑜宁。我也担心自己贸然表白会让你觉得唐突，本来我没准备这么早告诉你，我本来想再等等的，可是我没忍住。”

宋煜的表情，有点儿小委屈。

阮瑜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像十恶不赦的大渣男。

但感情这种东西，她没法欺骗自己，也没法欺骗宋煜。

“对不起，宋导，但我还是觉得，当一个人有情感错位的时候，他不一定能及时地发现自己的情感错位。也许要等感情淡了，才会明白这一点。还有，我没有恋爱的打算，目前还是想以事业为重。”

宋煜努力地提了提自己的嘴角，发现失败了。

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太过悲伤，“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没关系，你有拒绝我的权利的。不过阮瑜宁，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否定我的感情？将我的感情归为虚假的，并不会让我觉得更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