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起身子, 声音微哑, “妻主,阿清睡了吗?”
看着男人担忧的面容, 曲雁抬手将他腰身按下, “那小崽子早睡了,她一直能吃能睡的, 可不会委屈自己。”
齐影听后松了口气, 眼底染上笑意,可一想起女儿白日的皮实模样,又有些不放心开口,“阿清确实调皮了些,昨日许粽儿照看她时还崴了脚,我本想去看他来着。”
“明日再去吧。”曲雁顿了顿又说,“师母有意亲自带阿清, 也不知那小崽子随了谁, 不下地时乖的不行,一会爬便这么皮实, 也不知往后能不能静下心学医。”
齐影那般缄默的性子, 怎么想阿清也不会随他。
看着男人漆黑的眸子看向自己, 曲雁轻笑了声承认道:“随我了。”
齐影勾了勾唇角, “累一些便不皮了, 再过两年便教她基本功, 等她知晓学武的累,就该乖乖去读医书了。”
他与曲雁皆会武功,没理由阿清不会,齐影在浮屠楼时也是三岁握刀,尚懵懂无知的年岁,就被安上了残酷的命运。
曲雁在齐影唇角亲了口,揽着他腰身大方夸赞道:“还是我夫郎聪慧。”
阿清周岁宴与曲雁要继任谷主之位的消息传开,倒是没令多少人惊讶。这本就是水到渠成之事,曲雁在谷内所为有目共睹,她们对于大师姐成为谷主更是真心祝贺。
比起这件事,她们其实更好奇阿清会在抓周宴上抓个什么玩意。
今晨落了场雨,雨后风光霁月,檐下滴滴落着积水,偶有蜻蜓飞过水面,泛起轻微涟漪。
曲雁与齐影同出了院子,又在前堂处分开,齐影抱着阿清道:“妻主去忙吧,我一会便抱着阿清回去。”
曲雁闻言点头,“也好,我去再点一遍抓周礼的物件。”
“好。”
齐影点头应好,目送曲雁走远后才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他听闻许粽儿告了三日假,连走路都成问题,可见当日摔的有多狠,怎么说也是自己女儿调皮惹的祸,这才抱着阿清来探望。
许粽儿的院子在弟子院最深处,阿清没来过这处,此刻见什么都新鲜的很,她一边搂着爹爹脖子,一边四处张望着风景。
齐影见女儿神色欣喜,他轻声道:“你往后可不许再到处乱爬,你小师叔就是因你才扭伤了脚,听见了没。”
阿清只听见了‘小师叔’这三字,小脸上顿然扬起笑意,嘴里囔着小师叔,她喜欢同小师叔玩。
齐影眼底更为无奈,“你还笑,你小师叔往后怕是要躲着你走。”
说话间便到了许粽儿的院门口,齐影抱着女儿迈入院子,却在下一瞬止住脚步,神色微变。
许粽儿的屋子开着窗户,且屋内明显传来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