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江湖这么多年,不也没花完那些银两。”
小徒弟难得反驳他什么事,盛木看向他道:“行呀,跟了她后伶牙俐齿许多。”
“徒弟没有。”齐影垂眸道。
盛木轻笑一声,敛起眸中神色未在言语。
两日时间匆匆而过。大婚那日,大红婚服穿在身上,齐影看向镜中之人,只觉恍若梦中。
今日天还未亮时,他师父与许粽儿便带着喜公将他唤醒,接着便是演练过无数次,行云流水般的流程。齐影只抬了几下胳膊,接着便被请到镜前梳妆,给他上妆的喜公们是谷外请来的,他们知晓这位夫郎带着身子,因此皆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新婚夫郎。
绯色口脂被轻轻涂上,更衬的镜中人艳艳惊人,许粽儿在旁看的眼睛都呆了,齐影哥哥向来不爱胭脂,上次他欲打扮齐影没成,不想齐影上妆后竟是如此惊艳。
许粽儿小声道:“真好看……”
那喜公放下口脂,笑着道:“主君的皮肤真是吹弹可破,这张小脸嫩的,莫说是带着身子,就说是位未经人事的少年郎我也信。”
“谁说不是呢,皆说男子穿嫁衣是最美的,我做这么多年的喜公,主君是难得生的如此标志的。”
眼瞧着每个喜公都说了吉祥话,齐影抿了抿唇掩住羞意,将备好的赏银给几人,那些喜公顿时眉开眼笑,连声道谢。
“主君生的俊,心肠更善,定能把曲大夫的心牢牢勾住。”
盛木瞧自家徒弟羞涩的模样,眼底微不可察划过丝落寞,随即便是欣慰一笑,他拿过桌上手中的喜梳,站到齐影身后。
“你既让我坐高堂,那这梳礼我也代你父亲行了,今日师父送你出嫁。”
“师父。”
齐影轻念一声,从镜中看向盛木的面容,后者垂下眼眸,专心替齐影梳发,身旁的喜公熟练的唱着贺词。
齐影眼眶有些泛红,待最后一梳后,盛木握着喜梳的手垂下,抬头看向镜中人。
“吉祥话我就不说了,她若是对你不好,你便拿着嫁妆跑路。西江南山角有个小渔村,村尾最南边便是我的房子,里屋第二间从南数第三砖下面还有些银两,加上我之前给你的,够你潇洒一辈子了。”
齐影屏住呼吸,透过铜镜看向盛木,师父的面上藏着太多他看不懂的神情,为何师父要将这些告诉他,他忽而想到什么。
“师父,浮屠楼的人今日会来参加婚宴,她会不会……”
盛木知晓他要说什么,于是勾唇一笑退后两步,让旁侯着的喜公将凤冠为他绾上。
“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早从浮屠楼脱身,何况你师父我身手尚在,她抓也抓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