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徒弟正在暖阳下坐着,身旁还趴了一只黑犬,见有外人过来,乌云霎时立起耳朵发出低吼。齐影顺着抬起头,在看清盛木的身影时一愣,连忙拍了下正呲牙的乌云的狗头。
“莫咬,是我师父。”
黑犬十分通人性,听了这话又懒洋洋趴在地上,只是还支棱着耳朵观察动静。
盛木抬步走来,目光从他尚不明显的小腹上扫过,眉头蹙了蹙,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袖中布袋递给齐影。
“师父,这是什么?”齐影接过袋子,神色有些疑惑。
盛木扬了扬下巴,“给你攒的的嫁妆。”
“嫁妆?”齐影神色一愣,在看清袋中的一叠银票时,又将袋子系紧欲还回去,“师父的钱,我怎能收。”
盛木一脸无谓,“有何不能,谁家正夫嫁人时没有嫁妆,你以往接任务的银两都给了我,这嫁妆也合该我出。何况你也不需她养着,无钱怎么行,往后想收买个打听事的都难。”
见齐影不语,盛木继续道:“莫想那么多,把钱收好,你往后用钱的地方多了去的。”
“……那师父你呢。”
钱财给了他,那师父又要怎么活,盛木听徒弟一问,盛木挑了挑眉。
“你师父我别的没有,钱财还是存了些的,这些你只管收下就行,若以后真遇见什么事,这些钱也够你花销。”
齐影沉默良久,只道了句,“多谢师父。”
“同师父客气什么。”
齐影抬起眸子,认真道:“我无亲眷,大婚那日,我想请师父坐于高堂之上,不知师父可愿意?”
盛木勾唇一笑,“自然愿意。”
自从许粽儿得知齐影的师父给他备了嫁妆后,他好奇在院中张望许久,印象中那一抬抬的嫁妆并未出现,在没忍住问过齐影后才知晓,盛木竟是直接给的银票。
许粽儿听罢震惊良久,回去后翻了翻自己所剩无几的碎银子,竟有些想问问盛木还缺不缺徒弟,但想想浮屠楼那可怖的修罗之地,他便速速放弃了这个念头。
许粽儿坐在齐影身侧,撑着脑袋道:“对了,大师姐今晨出谷了,好像是与四师姐同去的,不知是做什么去了。诶,这针脚错了,应往上勾。”
齐影嗯了声,改了后便继续手上的动作。
许粽儿心性活泼,又喜欢小孩,他前几日自从看过齐影的婚服后,手便痒痒起来,只拿出绣具说要给未出世的小师侄绣小虎头鞋。
上次他来陪齐影解闷,脑中忽而一抽说要教齐影刺绣,齐影听时面上惊诧,可他竟没有拒绝,而是尝试着接过来。
左右他现在无事可做,有些事打发时间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