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皆道暗卫是可怖的, 如一把冷硬的刀,无悲无喜也无心。她第一次见到齐影的眸子时也曾这么觉过, 后来这个认知便被推翻。
齐影看似冷硬, 不善表达情感,可内里却截然相反。这样一个人生在浮屠楼该有多痛苦,他第一次握刀杀人时,又是抱着何种心态。
对于自己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曲雁惊讶一瞬后,余下便是难以言喻的心情。可实际上,齐影比她想象中要强大许多, 他连浮屠楼都能熬出来, 绝非那般脆弱敏感。
他如一棵坚韧的竹。而她想把这颗竹占为己有。
见曲雁久未回答,齐影不安抬头, 她莫不是气恼自己。
“无妨, 本就是留给你的东西, 听了怕什么。”
齐影心间一松, 还没等他喘口气, 便瞪大双眼看向曲雁。她方才说什么, 可是自己听错了,那镯子不是她父亲留给未来女婿的吗。
“什么?”齐影愕然开口。
曲雁见他如此惊诧,心间骤然一沉,“齐影,你不愿意嫁与我?”
愿意什么?齐影仍没回过神,他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曲雁,下意识退后半步,女人面色似乎变得更差。
她堪堪停在齐影身前半寸,这次男人没有后退,而是睁大眼睛看向她,面上写满不可置信。
齐影觉得一切都不对劲,为何曲雁突然说要娶自己,就算曲雁想要他身子,这也应与婚事无关,他从未想过嫁人。
更何况,那个人是曲雁。
齐影头脑发懵,声音微哑,“我嫁你?我、为何是我?”
曲雁看着男人愕然的模样,言语直白道:“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你,才想娶你。”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齐影屏住呼吸,怔怔看向曲雁,他花了许久才理解透其中含义,随后骤然红透脸颊。
曲雁好笑又无奈的看着他的变化,她以为多日相处下来,齐影早该知晓她的意思,谁料他在感情上竟如此迟钝,现在还未悟透。
不过没关系,她不介意亲自教他。
曲雁牵起齐影的手,将玉镯抵在掌指关节处,语气压的极低,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这镯子戴上可摘不下来,你再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她给了齐影反悔的时间,可他只屏住呼吸,僵硬着手一动未动,掌心甚至紧张生出冷汗。
在玉镯卡着皮肉戴进的那瞬间,男人的声音跟着响起。
“可是、”